面对我的怒吼,恶魔只是回以讥笑。
「余拒绝。这里到处都是十分吸引余的新奇事物。余要去见识见识了。现在你想做什么都随便你。只不过照那伤势看来,你应该就快挂了吧。」
在被染成半红的视野中,索非亚库德的身影逐渐远去。
「该死的……畜生……!」
我拼了命伸长手想追上前去,可是走不到两步的距离,脚就痛得我狼狈地跌倒。失血的状况变得更严重了。
下半身渐渐发冷,愈来愈沉重……
对了,以前好像有在漫画上看过,大腿一带分布有十分重要的血管的样子。
会死吗……我……眼前的景色一点一滴地……慢慢…………变暗……
「烈火先生,你还活着吗~?」
啊啊……够了,这家伙真的是无时无刻都这么悠悠哉哉耶。
「勉强还有一口气在啦……」
「哎呀,那真的是太好了。」
阿鲁凑过来看着我的脸说道。
「有什么事吗?」
「烈火先生。你不逃走吗?」
「……你要我丢下这个烂摊子,自己一个人逃之夭夭吗?」
「不不不,本官的立场自始至终都维持中立。只是询问你的想法而已喔?」
「哈……」
阿鲁还是维持那故作糊涂的说话方式。
她刚说什么来着?问我要不要逃走……?
一口气碰上了三个足以毁掉这个世界的灾难。
身边没有半个并肩作战的伙伴,只剩我孤零零一人。
而且还奄奄一息,一条腿踩进了棺材里。
所以你觉得,在这种状况下……我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办法吗?
既然无计可施,所以要我脚底抹油算了吗?
啊啊,逃走确实是最正常的选择没错。
「谁要逃走啊……」
即便如此,我却脱口说出了反常的话。
纵使从容观立场看来,逃走是正常的选择,我也不可能会只顾着一个人逃命的。
我所追求的平凡绝不是这种苟且偷生的勾当………
「是吗?不过严格说来,烈火先生你所拟定的作战其实没有办法真正地解救可可摩先生的母亲和白色傀儡人,不是吗?」
「……呜!」
被指出残酷的事实,我只能支吾其词。
阿鲁说得没错。我所提出的作战到头来只能把发狂的九尾狐封印起来,白色傀儡人所面临的种族歧视问题和战争也没有获得解决——纯粹只是避免最糟糕的事态发生的消极之策而已。
这就是我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即便我再会逞口舌,现在的我充其量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再加上我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然后响又被索非亚库德给劫持走了,那个作战已经行不通了。
我没能遵守跟响的约定。
啊啊,该死的东西。
两脚使不上力。
视野也一片模糊。
这一切我无能为力。
这一切……
我、我……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根本什么事情也都做不到。
「……哎,看来赶上了呢。」
阿鲁忽然喃喃自语。
「真是的,用没营养的对话来拖延时间的战术好像白费了,不过又好像没有。毕竟在她们抵达之前烈火先生就失去意识的话,或许会挺麻烦的呢?」
阿鲁到底在说什么……?
我微微转动脖子,光透过阖上的眼皮射入了我的眼睛——原来是天将亮,太阳要升起了。
然后,好像有什么人降落在我旁边。
「烈火。」
一开始,我不敢相信那个呼唤我名字的声音是真的。
「咦?」
我抬起头。
眼泪与血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擦擦眼睛。
在恢复清晰的视野中,皋月……依莉丝、海丽莎、都美贵、特托拉、莉亚……大家都站在光辉灿烂的阳光下。
「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
「你忘记我会使用什么魔法了吗?」
能调查这世上所有情报的森罗大魔法。
「要查出烈火在哪里一点儿都不难。」
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