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觉得我看起来『很帅气』……不知不觉间,我们变成了朋友。」
「……」
明明是段温馨的回忆,我却愈听心中愈是充满不安。
「后来,我终于满十六岁了。」
在谈起这段往事前,响说了什么?
——「我们的『血统』会伤害到周遭无辜的人。」
「有天,我被卷入和枪枝走私组织战斗的『故事』。」
说着说着,响的头愈垂愈低。
「自从升上高中后,我三不五时就会搞失踪,使她一直放心不下……我明明告诉她不用担心……可是,那一晚她还是跑来寻找消失不见的我。」
响的浏海遮住了她的表情。
「…………她突然现身在我和组织火拼的地方,被流弹击中了腹部。」
「……」
我只能默默地听她强忍悲痛陈述这段过去。
「……」
阿鲁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可是坐得直挺挺的。
在气氛凝重的客厅里,时钟的秒针以细微的音量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然后呢,那个女生怎么了……?」
我鼓起勇气询问。
「她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可是现在仍在住院观察,尚未恢复意识。」
响反而回答得轻描淡写。
「……嘶——」
她深呼吸一口气后,抬起了脸。
「我先跟你声明,她跟那个『故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只是因为跟我这个人认识,就不幸身受重伤。」
表情又恢复冷静的响目不斜视地注视我,继续接着说道:
「波乱烈火。我可以斩钉截铁地告诉你,同样的惨剧迟早也会发生在你身上。」
「……!』
『波乱』和『万丈』的体质相同。可说是表里一体。
所以说总有一天某人也会因为我而……!
「不,可是!」
「我们不是平凡人。我们本身就形同灾难。」
响打断我的话一口咬定地说道。
「……呜。」
只是因一时情绪激动而极力想否定这个说法的我,不过是被她瞪了一眼而已,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为了避免危害无辜的旁人,在这『血统』的效力消失之前,我们应该要尽其所能远离人群生活才是,波乱烈火。」
响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做出的结论,听起来分外沉重。
是我误会了。我以为响是为了保全自己,才想要消灭『波乱』和『万丈』的血统。
结果大错特错。
她真正的目的是别再让旁人也受到牵扯。
她希望藉由跟我在一起的方式,尽量减少发生在我们四周的『故事』,降低连累无辜旁人的可能性。响始终都是抱着这样的念头。
「响,你的想法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她的心情是真的,没有一丝虚假。
那是一件好事。
但我的心情还没来得及整理。
这也不能怪我。尽管我体内流着有些不寻常的『血统』,可是本质上我依然是个平凡人……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事到如今,我的『血统』会为我带来多少苦头我已经看开了。
可是,如果有人会因为我是带有『波乱血统』的人而无端受害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可能重新投胎——刚才浮现的这句话不停在我脑海中回响。
换句话说,这个问题没有可以斩草除根的解决方式……
响说得没错,我们充其量只能设法将伤害减到最低……
若要适么做的话,我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打交道……和所有我重视的对象保持距离,可以的话在长大成人前尽量避免跟人接触……可是,要我一下子下定如此重大的决心,我实在办不到。
「…………」
就算闷不吭声,问题还是摆在那里无法解决。
「——」
就在我打算随便找点话题聊聊的时候——
喀锵————————!
客厅的玻璃窗应声破裂。
「什么!?」
「————!」
我讶异地大叫,响瞬间进入应战态势。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