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您意思是什么都不赌上就想让我们前往死地呢」
团员们的脸上浮现出鄙夷之色,在安全圈内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打动军心。
既不分担风险,又不负起责任,这样的空想家无论是谁都不会响应他的。
因为立于人上之人要让基层行动起来所需要的,是强大的觉悟。
「非也,我也会好好拿出相应的赌注的」
「您要赌什么?金钱?还是立场?」
「我不认为那种渺小的玩意儿能让伤痕骑士团行动起来,我赌我这条命」
团员们愣住了一瞬,随后立刻就发出了哄笑声,那是仿佛在说【这皇子在胡诌些什么啊】的嘲笑。
无非是连生命的分量与死亡的觉悟都一无所知的年轻人的蠢话,以为把自己的命挂在嘴上就能让人信服。我从他们的表现能清楚地看出这般想法。
就在此刻,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剑。
「无论是谁都叫我废渣皇子,这并没有搞错什么,我的才能,品德,干劲,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母亲肚子里被雷欧给吸走了,但即使是这样,我也并非一无所有」
说完,我将右手握住的短剑的尖端对准了左手手心。
皇族之内代代流传着一个名为【血之誓约】的仪式,是本来在立场上不能受伤流血的皇族主动伤害自身、向那份鲜血和疼痛立誓的仪式。
这一仪式早已无人问津,至少从记载上看近百年没有任何人使用过,因为没有任何意义。
血之誓约并不具备魔法的强制力,充其量不过是本人的自我满足,是只有在对方相信立下这份誓约的觉悟时才得以成立的誓约。虽说过去曾经有皇帝用此誓约与敌国的国王达成和谈,但那只是建立在敌国国王是贤君的基础上而已,如果对方对此嗤之以鼻,那这誓约便形同虚设。
仅仅是留下疼痛和伤痕的行为。然而此乃皇族最高级别的礼节这一点亘古至今从未改变。
「不管活得多么随便,都没有人来责备我,只是嘲笑罢了,所以我随心所欲地活到了今天。但是,就连如此放纵的我也有应当完成的义务,那便是兄长的义务。较早出生的我成了雷欧的兄长,而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担负着兄长的责任,这是身为废渣的我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重要责任」
我用余光看向艾露娜。
艾露娜脸色铁青地摇着头,但是我没有移开视线,继续宣告到。
「艾露娜·冯·阿姆兹贝尔格,担任誓约见证人」
「……阿尔」
「做不到吗?」
反问之后,艾露娜沉默了一会儿,缓慢地单膝跪地。
然后。
「……我接受这份职责」
「很好。都给我听着,这是废渣的誓约,是全帝国的笑柄将要展示的誓约,看清楚了」
说完,我将短剑刺入了左手。
4-7
剑刃深深没入了掌心,随后贯穿了另一侧皮肤。
「?!?!」
剧烈的疼痛和热量自左手流窜上下全身,疼得现在就想满地打滚发出呻吟。
但我不可能那么做,必须要克服剧痛、完成誓约才行。
「第七皇子……阿尔诺特·雷克斯·阿德拉在此起誓。我发誓将以自身性命……负起南部作战失败之责任……以这份伤痛,这份殷红为见证,绝无戏言。艾露娜·冯·阿姆兹贝尔格……作为誓约证人,在此誓约未能履行之时……由你将我斩杀」
「……我明白了」
艾露娜以随时都可能哭出来的表情点头,我见状将短剑从左手中拔了出来。
刀刃抽出,映入眼中的是大量涌出的鲜血和红黑色的伤口。比起疼痛,烧灼感还更为显著,意识也稍微有点模糊。我咬紧牙关,将负伤的左手高举展示给在场所有团员。
「这个伤痕……是我为我弟弟赌上一切的勋章……!就算各位不予响应,这一点也绝不会改变!是我引以为傲的伤痕!在场的你们不也一样吗?!在划伤主君的家纹之时,诸位应当并没有期望回报!并非向往近卫骑士的列席!并非垂涎王公贵族的地位!是觉得无法视若无睹,才会遵循自身信念而行动的不是吗!!」
并不是说有所付出之后渴求回报有什么不对。
但是即使没有回报,初心也并不会由此变质。
「本质绝不会改变……诸位为了社稷安康挺身而出、并且相信所行之事是正确之举!既然如此就不要被他人的评价所轻易动摇!我绝不认为没有回报的付出就没有价值!刻在家纹之上的伤痕理应是你们的骄傲!即使被人说成是背叛的象征,只要坚韧意志尚存于胸中就别再耿耿于怀!你们刻下的伤痕与我的伤痕并无不同……不要再用为了某人、为了某事而刻下的伤痕来贬低自己了!」
正义并非一成不变,是根据立场不同而有所变化的模棱两可的概念,人人都对此有不同的见解。
即便如此,他们在背叛主君之时,也仍然深信那样做才是正确的而付诸了行动。他们亲手制裁了过去的主上,这是无可置辩的事实。自那以来,或许的确得不到认同,或许的确受不到器重。
但是,那些东西不过是沧海一粟。
「背负伤痕依旧砥砺前行,你们守住了荣耀,贯彻了信念,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倘若各位对此有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