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会有多大改变耶。」
我们俩就一边聊著这些一边前往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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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都没变呢。」
话说完,爱尔娜在大街旁的小巷口停了下来。
由我来看会认为这里是没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但总觉得爱尔娜一脸欢喜似的往里面走。
「艾诺,还记得吗?你就是在这里被人欺负的吧?」
「对,我记得很清楚。」
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吧。我救了一只被小孩们欺负的猫让它逃走,却因为没能力反击而被四五个人乱踹。当我躺在地上像乌龟一样忍耐的时候,爱尔娜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随后──
「要阻止你痛揍那群小孩可辛苦了……」
「谁教他们要围殴一个人,对象还是皇子。」
「我又没有表明皇子的身分。」
人人都把我当成废渣皇子看扁,就算这样民众也不可能对我动手,顶多奚落几句。要是我表明皇子的身分,那些小孩就会收手吧。不过,对方也有可能指称我说谎,何况在我祭出手段以前,爱尔娜就已经到了。
「即使这样我还是饶不了他们啊,毕竟你都哭了。」
爱尔娜好似想起当时的愤怒而握起拳头,但是我打断她。
「喂,等等,你别窜改记忆。我可没有哭喔。」
「咦?我记得你有哭耶。」
「『当时』我没哭。后来被你打著练剑的名义欺负时,我才哭出来的。」
「什么叫我欺负你!再说跟我练剑练到哭是什么意思!」
「因为被你磨练比较苦,我现在也还想得起来。明明没有求你赐教,我却被迫拿剑让你修理了一顿,倒地以后还会被你逼著站直,站直以后又会被修理。嗯,那果真是在欺负人。」
「我才没有欺负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当个争气的皇子啊!基本上,错在你软弱无力还要跟人起冲突!我担心你,才起意教你几招防身术的耶!」
「原来你那样是在传授防身术啊──原来如此,我懂了。意思就是要我学习怎么样才能在你面前保护好自……唔!」
「不是啦!」
我的侧腹部挨了从旁而来的重击。由于对方运用了能避开肋骨打在内脏上的无谓技术,我落得好一阵子无法呼吸还痛得死去活来的下场。
「受不了你!我难得沉浸在美好回忆里耶。」
「只有你才会觉得那是美好回忆……」
等我好不容易能呼吸时,爱尔娜讲了这种不可理喻的话,我便回嘴。如果事情能在搭救我以后宣告结束最好,然而扯上爱尔娜这个女人就会有后续。她光是救了我仍不肯罢休,还多事到要求我下次打赢那些小孩。我们小时候尽是出这种状况。
每次出门,瑟帕八成都会以护卫的身分尾随在后,但是他不会出现在我面前。我猜是因为他晓得爱尔娜会来。
毕竟我小时候不会用古代魔法,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能皇子。
「什么嘛……听你这么说,意思是跟我就没有愉快的回忆吗?」
爱尔娜闹脾气似的问。她很少这样,不过我就算违背本心回答她,对事情也没有助益。
「差不多就是这样。」
「艾诺~~?我刚才有没有听错~~?」
「我不会屈服于威胁。对你来说,也一样没有多愉快的回忆吧?」
「我觉得很愉快啊!在训练空档出去跟你们兄弟玩是我放松的方式嘛……我好难过。以前的艾诺明明既乖巧又可爱……」
「别美化我……我从以前就是这副调调。」
爱尔娜擅自把以前的我美化成乖小孩,令人傻眼。或许我以前是比较文静,但本质并没有变,我对爱尔娜理应都是有话直说。假如爱尔娜仍觉得我乖巧,应该只代表她以前从来没有听我讲话。
这女的果真不讲道理。然而,有一点让我无法释怀。
「欸,爱尔娜,仔细想想,为什么每次我出门,你都会来找我?」
「瑟帕告诉我的啊。」
「那个管家……难道他只是嫌护卫工作麻烦吗……?」
长年以来的谜总算解开了。我明明都是随兴溜出城,爱尔娜却每次必跟,当时童心仍在的我一直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居然有这种内幕。
毕竟爱尔娜从小就强得离谱,有她在身边的话就用不著护卫了。或许瑟帕是考量到年纪相仿的孩子相处起来才比较宽心,但是能匿踪的他根本不会让我们感到介意。看来瑟帕大有可能只是嫌麻烦。
「即使训练到一半,我只要说是去找你,父亲都会让我去呢。」
「因为勇爵会尊重皇族嘛。」
「对呀,虽然倒不只是因为那样。」
爱尔娜若有深意地这么说。平时都直话直说的她会这样也很稀奇。爱尔娜对偏头表示不解的我伸出手。
「将来再告诉你原因。总之我们换下一个地方吧!」
「下一个地方……难道你想照这样在帝都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