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响力的师父。考虑到你的实力,想将你纳入麾下的魔导士应该不少。”
“我可是塞尔蒂亚人诶?”
“也有魔导士正是看中了你的异族身份才想收你为徒的,你可以好好利用这点。”并没有否认那些自嘲话语,阿斯塔直视着泽克斯说道。这大概是他的真心话吧。
泽克斯沉默了。确实,最近有抱着类似想法前来接触泽克斯的魔导士。泽克斯一直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嘲笑自己,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一直讥讽着自己的异民族身份的家伙们,在看到其利用价值后,就如反掌般轻易地改变了态度。这些人,完全不值得信任。
“光说实力的话,你已经足以匹敌教授级……甚至可能还在他们之上。他们肯定会算计,与其有遭一日和你成为敌人,不如早早将你拉拢入自己的派系,”
“……你的意思是,要我认他们中的某人为师?”
阿斯塔的表情一瞬有些扭曲,然后点了点头:“没错。如果你真心想要往上爬的话,这是条必经之路。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选谁,可以去问问兰伯特阁下的意见。”
轻轻松松地就吐出了「黑铁槛」最高统帅的名字,阿斯塔这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他没有详细透露,但据说他曾和兰伯特有过浅浅交集。
“这样啊……我是真心想要往上爬。我要成为谁都不敢小觑,谁也不敢侮辱的的最强魔导士。”一字一句地说着,泽克斯感觉到某段尘封中的回忆也从脑中苏醒。
一开始是家人被杀死的记忆。已经记不清地点了,或者是那时还太小,根本分不清位置所在。深山环抱的黑暗之中、密密的脚步声包围了上来。然后是撕裂耳膜般的惨叫。松明火把之下惶惶剑影、家人们残破的肉体、飞溅的血沫……最后是折断在地上的拉瓦尔塔骑士团的团旗,熊熊燃烧。
只要想起这些破碎的场景,泽克斯就会喉头一紧,呼吸变得困难,无法继续思考了。身体在自我警告,不要再想了,否则……
强行封闭了噩梦般的记忆,泽克斯辗转于诸多孤儿院中。然而塞尔蒂亚人的身份让他饱受欺凌,拥有导脉这点被发现后,厌弃的视线中又添了几分恐惧。仿佛凝视着某种污秽之物。就算到了里尔也一样。
愤怒与憎恨的漩涡盘踞于泽克斯心中。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向所有人以牙还牙,他在心中吼叫着。这是泽克斯至今也没有改变过的目标。但是,不光是如此。
“那么……”
“我的师父只有雷昂·维登一人,这点绝不退让。”
泽克斯渴望地位和名声,也为了让雷昂能得到公正的评价。若是为此去改换师门,反而是本末倒置了。而且,泽克斯也不觉得除了雷昂以外还有人配得上他的敬爱。
阿斯塔张开嘴,欲言又止。而泽克斯接着说道:“而且,我最讨厌贵族之类的家伙了,才不想学着用他们同样的手段去实现愿望。”
阿斯塔沉思了一会,最终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我也赞成你的意见。”
说完这一句后,阿斯塔沉默地仰视着天花板,再没开口。
泽克斯以为他困了。感冒看起来并不严重,没必要过分担心。但泽克斯还是决定在旁守上一整晚以求安心。
“我也有个愿望。”
“嗯?”
打破了沉默的低语。泽克斯一开始以为是梦话,但当他望过去,阿斯塔正清醒地用他绿色的眼眸看着自己。
“泽克斯,我会帮你得到力量。作为交易,你也要帮我。当然我不会勉强你同意。”
“我以为凭我们的关系,不需要谈什么交易。”
泽克斯半开玩笑地说道,阿斯塔嘴角也弯了起来:“也对。但我想要帮你一把。如果你也赞同我的想法,就也帮我一把。”
“那么,你的愿望是?”
显而易见,阿斯塔所渴望的绝不会是地位或名誉。不如说,作为身负导脉的贵族子弟,他已经注定无法背负家业取得名誉了。其他因此被送进「黑铁槛」的贵族子弟,多半一脸颓唐,而阿斯塔和他们不一样,拥有精力满满地活跃着。
“泽克斯,你知道为何这个国家会如此蔑视魔导士吗?”
“因为魔导士是污秽的存在。”
拉瓦尔塔及周边一带古时被称为萨拉玛巴德,而亘古流传的萨拉玛巴德史诗,描绘着魔导士与魔物们永无休止的战斗。
迄今一千五百年前,萨拉玛巴德原本属于同一个巨大王国。创国的初代国王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魔导士。萨拉玛巴德史诗原本歌咏着国王与其所率的魔导士和骑士的事迹、记叙王国的兴衰史。
而魔导士们活跃的时代,被称为魔法王国时代。轻蔑魔导士的拉瓦尔塔,魔法王国时代直到数十年前都还只是个模糊的传说,因为在拉瓦尔塔,研究和探寻魔法王国的历史是一种禁忌。而改变了这一禁忌的,很讽刺地是已经完全不存在魔导士了的邻国厄米尔的文学研究者们。他们想要完整地流传下过去的历史,收集起散落各地的国王与英勇骑士的传说,重新整理出壮大的叙事诗来。诗歌中国王公平又贤明的轶事、骑士们令人惊叹的冒险故事都是如此引人入胜,很快就在临近诸国都流传开来。
而在重新整理出来的叙事诗里,魔脉的沉渣中会产生“魔物”危害人类,唯一能与之对抗的是使用“魔法”的魔导士。“魔物”是亵渎般的存在,而能伤及“魔物”的“魔法”也是污秽的邪法。因此魔导士也是污秽之物。
虽然谁也无法确定这种说法的真实性。在魔法王国时代,魔导士控制着国家权力,以常理推断,并不太可能是像现在这般为大众所避忌的存在。叙事诗中关于这些部分的描述也实在太过暧昧含糊。
叙事诗的结尾萨拉玛巴德因为滥用“魔法”而亡国,魔导士的存在成为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