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第五章 在她的世界末日里

发生抵触,我就会立刻失忆并再次认知出错……!)

  荷米斯好歹也是天神。

  正因为他是完美无缺的超越存在,不会彻底相信客观(他人)和主观(自己),才能够在即使受到强大「魅力(魔力)」的影响之下,依然成功找出真相。

  (恐怕「异样感」还在安全范围内,不过产生「疑虑」的瞬间就会直接出局。当累积的「异样感」即将成为摧毁这个世界的因素时,不管是谁……至少身处在欧拉丽里的每一个人,都会化成没有自觉的「人偶」。换言之,去寻找造成这个状况的「幕后黑手」肯定是一大禁忌。)

  天神是全知的存在。虽然可以料想眼前的事态,却不能深入思考。

  不能让「异样感」升华成「疑虑」。

  于是荷米斯对自己进行下界人──「人类」绝对无法办到的「抑制情感」,实现堪称是出神入化的「思绪切割」,并告诫自己留意「预测的飞跃」。

  提心吊胆担心自己随时会被强制变成人偶的荷米斯,将少部分更新的情报传达给名叫史恩的团员。虽然此举又换来对方一记相当不耐烦的白眼,完全被当成一场闹剧。

  (这种就连诸神都会受影响的手法,而且前提是不能动用「神力」,也就只有超不妙的神酒跟「美神」能够────啊、糟了。)

  于是,荷米斯迎向第233次的认知修正(重置)。

  在那之后又过了一天,荷米斯同样陷入思绪的「循环」之中。

  历经相同的过程和程序──多亏「之前的荷米斯们」,荷米斯比先前更快察觉出「世界的异样感」,至于莫名其妙被迫参加传话游戏的法尔加等人,则是对自家主神无奈得近乎心死。真是屈辱。

  承受不住的荷米斯就这么不带任何护卫,独自一人离开了大本营(总部)。

  「喂喂,我可是荷米斯喔……?是个平日里看似悠悠哉哉,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潇洒登场的天才酷哥……偏偏现在落魄到像是哪来的劳碌命……简直跟建御雷或亚丝菲毫无分别……」

  荷米斯发出叹息,随口说出这番同时冒犯到武神以及自家眷属的话语。

  尽管荷米斯莫名有股冲动想找建御雷乱发脾气,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毕竟当真惹怒武神的话,吃不完兜著走的终究是荷米斯这位花美男。

  此刻恰巧跟昨天一样正值黄昏时分。笼罩于夕阳下的大街和平安逸,放眼望去尽是当地居民跟刚从地下城回来的冒险者们。

  (……就先将现状暂称为「封闭世界」。依照思考修正的条件来推测,打造出这个「封闭世界」的幕后黑手是希望这个世界能稳定发展。)

  至于是否有时限,还是会永远持续下去,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个人并没有想凌辱下界,让大家都成为牵线傀儡。荷米斯他们仍保有自由意识就足以证明这点。

  (欧拉丽仍保有「英雄之都」的形象……幕后黑手之所以采取这么拐弯抹角的做法,恐怕是有个无法扭曲的存在,因此只能直接扭曲世界本身。这个「封闭世界」的本质是专为一名少年(某人)所设计的乐园,同时也是一座监狱。)

  当自己想出破解这个「封闭世界」的方法时,思绪就会被重置。

  不行,简直就是四面楚歌。

  即使能看出「封闭世界」的轮廓,如果不能查明其中的规则跟关键,终究没办法打破僵局。这是荷米斯的结论。

  这是一场绝对无法找出答案的思考游戏。败北(死棋)二字早就明摆在荷米斯面前。在他身陷这个状况的瞬间就已经没机会翻盘,无法扭转乾坤。自己做的这些说到底都只是无谓的挣扎。

  (真想要有个「方针」,而且是无须我胡思乱想,只要乖乖照办即可的「来自外界的方针」。)

  因此,荷米斯现在能做的事──就是从棋局外去帮助纵使战况岌岌可危,仍旧坚持继续抵抗的其他人。

  荷米斯目前不能自发性地采取行动。

  一旦他有任何企图,有极高的机率会触犯规则。

  所以才会提到「外界」二字。

  他只能对来自外界的指示不抱持任何质疑,在并未超脱日常的范围内,避免做出任何不自然举动地服从「他人的方针」。

  荷米斯自知这种想法已是勉强落在安全范围内,他沮丧地摘下帽子。

  「『最初的我』啊,拜托你喔……既然身为调停者(荷米斯),好歹要留下能当成『杀手锏』的纸条吧……?」

  其实这顶帽子的外缘藏了一张「被撕破的卷轴」。

  勉强也像是「看似被人撕下一部分的纸条」。

  这样东西与「慈祥老翁的催促」一样,都是令荷米斯产生「异样感」的契机,也算是触发点。荷米斯很快就察觉这张乍看之下只是一张纸屑的东西,藏在调停者(荷米斯)的帽子里有何含意,于是开始回顾自己至今的行动。

  单从表面上来看只是一张没有任何意义的纸条,但是化成「人偶」的荷米斯依然没有丢弃它。

  也就是说,「最初的荷米斯」在惊觉大势已去之际,急忙在纸条上写下东西。

  并托付给其他人。

  虽说这个臆测过于乐观又武断,偏偏荷米斯也只能如此深信。

  (除了我没有外出旅行以外,另一个有别于往常的要素……就是亚丝菲不在身边。换句话说,「关键」是亚丝菲吗……?)

  明明身为全知无能的神,却只能仰赖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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