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野上的战斗,这场神圣的厮杀──
由第一级冒险者进行的「洗礼」──
战况越来越激烈。
「【永恒斗争,不灭雷兵】。」
「!?」
超短文咏唱化成残酷的音律飞射而来。
明明不久前才施展完「魔法」,居然立刻就做好再次发射的准备,萌生绝望的我卯足全力进行闪躲。
「【英勇可悲之不死士兵(Caurus hildr)】。」
大量闪电随之发射。
每一发都跟人头差不多大的迅雷箭矢,形同由无数士兵组成的军团般朝我洒下。我在躲过最初的几发后,无力招架地置身在无尽落雷的地狱之中。
就这么被雷电贯穿、烤焦、削骨断筋,全身上下布满电流。
体内的血液被烤到沸腾。
视力因雷光暂时失明,意识也短暂化为空白的剎那,耳边突然传来无情的宣告。
「【永恒讨伐,不灭雷将】。」
──第三发!?
太快了吧!!
施展出用卓越二字都不足以形容的咏唱技巧──「连续高速咏唱」的师父,间不容发地朝我发射雷炮。
「【英勇可悲之不死将士】(Varian hildr)。」
一把巨大的雷之长矛射向已经惊呆的我。
这就是第一级冒险者的蹂躏。
准确说来是出自一位精灵的「暴虐」。
战况原本就已经相当严苛,然而师父竟在某天拋出重话。
「还不够。」
于是就演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单方面屠杀的争斗。
我被动用「魔法」的师父打残无数次。「战场原野」一隅不断掀起由精灵造成的雷电风暴。在这片无论是人类或怪兽踏入都必死无疑的区域里,命悬一线的我聚精会神地拚命求生。
「────啊!呃!?咿咿!唔~~~~~~~~~~!?」
立即发动【英雄愿望(技能)】──不到一秒就把力量凝聚在右脚,使劲一蹬勉强逃离攻击范围的我,半边的身体已被烤焦。
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当我有如困兽般惨遭抓准绝佳时机发射的炮击狠狠折磨之际,师父已逼近至我面前。
对痛苦到眼中泛泪的我进行追击。
「喝!」
「呜啊!!」
宛如长枪突刺的踢击命中我的肩膀,伴随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我被烤焦的左手彻底报销。师父以手中长刀挥出一击。我用右手的短刀拚命挡下攻击,咬紧牙关努力求生。
我以格斗术来应对──不行,白刃战也不管用。近身战同样是师父占上风。要是想发动速攻魔法(火焰闪电),右臂会被长刀当场斩断。他可是欧拉丽首屈一指的「魔法剑士」,岂会漏看精神力的波动。当我肤浅地想去依赖魔法的瞬间,我的死亡便化成现实。
(师父……为什么……!?)
不一样,简直天差地远。
这与我记忆中的师父,与帮我进行、主导约会训练的赫定先生根本判若两人。他彷佛想彻底抹消我对他的印象,有如想表达那只是我多余的妄想般,露出冷若冰霜的眼神,真的打算杀死我。
我从丹田发出参杂著哽咽的嘶吼,使出自认为最完美的反击。
不过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只见我的反击被人轻松接下,在我傻住时,随即有一股冲击袭向我的右脸颊。当我被打得旋转一圈时,一记如蛇袭向猎物的肘击又打中我的腹部。暂时无法换气的我宛若断了线的人偶,双腿一软露出破绽。
紧接著──
「蠢货。」
「呃────────」
长刀化成一道无情的闪光,直接划过我的身体。
斜向自肩膀砍下的这记斩击,令我喷出大量鲜血,可说是千真万确的致命伤。
我再也使不上力,在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之际,我看见师父准备继续追击,打算一刀劈向我的脑袋。
时间遭暂停的我,看著那把长刀逐渐落下──
「「「「住手,赫定。」」」」
──但最终没能砍中我。
阿尔弗利克先生、杜华林先生、贝尔林先生以及格尔先生皆手持武器同时抵住师父的脖子,阻止长刀继续往下挥。
当受到致命伤的我被吸向地面,以仰躺的姿势倒下时,四道杀气腾腾的嗓音响彻原野。
「你太超过了。」
「难道忘了该手下留情?」
「你是打算真的毁掉他吗?」
「就算是海慈她们也来不及治疗。」
一旁能看见准备前来帮忙治疗的海慈小姐等人,都被师父残忍的行径吓得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