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因为眼前的半小人族正卯足全力挥剑砍向我。
「我说过会对你进行『洗礼』!!」
「……!?」
「这里是战场!唯有这个地方才能够孕育出符合女神期待的勇士!」
潘恩先生隔著双剑与匕首激起的火花,如此大吼。
下一秒只见他把剑一翻,弹开我手中的匕首,破风而至的双剑随之产生由斩击组成的狂风。
我的身体擅自做出反应。
立刻拔出配戴于腰间的双刃短剑迎战。
就这么命悬一线地不断防御和闪避攻击。
我只能强行将越理越乱的心事统统舍去,唤醒身为冒险者的自我。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在撼动大气的打杀声之中,我被迫加入「战士」的行列里。
刺来的剑尖、紧贴于地面的回旋踢、眼中明确蕴含的「杀气」,我被潘恩先生这种无法称之为训练、锻炼或切磋的态度压得喘不过气,一心抗拒接受「死亡」。
如今已无暇质疑手中那把握起来极为顺手的武器。
我不停挥舞手中剑刃,拚命挪动双脚踏出激烈的步伐,全神贯注地展开战斗。
对手强大到容不得我保留实力,甚至不容许我有一丝分神。
倘若我稍有迟疑──就会死于非命!
「嘶!」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围的团员们都一样。
一旁的男性人族和女性人族正兵戎相向,位于背后的矮人用战锤把精灵打飞,斜前方能看见兽人与亚马逊人用力抵住彼此的武器。若有飞鸟行经上空,眼中肯定会倒映出如同战乱般的景象。理当是同一个派系的同伴们就这么互相残杀,甚至不惜动用「魔法」或「诅咒」。
鲜血飞散。
有人倒地。
武器从手中滑落。
能感受到有人取回离手的长枪或插入地面的长剑,浑身是血地继续奋战。
我确实听见了毛骨悚然的声响。
(这就是──)
我太天真了。
是我太肤浅了。
老实说在我的内心深处,总觉得「厮杀」二字只是一种比喻。
现场这股炽热无比的斗志,再再证明相关传闻绝无任何夸大!
(这就是──「战场原野」!!)
恐怕曾确实造成死亡,极尽残酷的派系内部竞争。
需要的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力量与斗争心。
唯独脱颖而出的生还者,才有资格被称为「剽悍勇士」!
当我被战斗的狂热所淹没,浑身上下的汗腺都在运作之际,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朵随风摇曳的小花。
那是无论如何遭人践踏摧残或染成猩红色,仍努力绽放的朵朵小花。
此时我才注意到这些位于「庭院」中,吸收著战士们的鲜血,生生不息盛开在「原野」内的小生命。
「竟然还有胆分神!」
「呃!?」
伴随著潘恩先生的喝斥,暂时走神的我被一拳击中脸颊。
我身上的战斗服被立刻挥来的斩击切出一道口子。在我拚命拉开距离的同时,紧跟而来的追击准备贯穿我的身体。
已没有其他选项。
情急之下,我把空出来的左手往前一伸。
「【火焰闪电】!!」
「呜哇啊!?」
雷炎随著从咽喉挤出的大喝直接命中潘恩先生。
我不小心使出「魔法」了。
不对,是被逼得使出来!
先撇开怪兽不提,明明我在接受艾丝小姐的锻炼时都不曾施展过「魔法」,现在竟然不是为了吓阻,而是真心想攻击一名冒险者而使了出来!
腹部与胸口燃起雷炎的潘恩先生稍稍倒退,浑身冒著黑烟。
但他突然狠狠瞪著我──继续朝我发动攻击。
好惊人的强韧度。「技巧跟战术」更是没话说。在周围战斗的其他人也一样,明显比起同等级的其他派系团员强大许多。
明明在场所有人都还不是【眷族】的干部,这样的事实真叫人难以置信!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旁传来不知是谁倒下前所发出的惨叫后,失去交战对手的其他冒险者转而开始攻击我。
我接连挡下来自四面八方的利刃,交锋不知几十次,几百次,甚至几千次──转眼间,在场众人的时间全都交融在一起!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