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就是那个破坏者(怪兽)。
「────」
一转。
简直就像捕捉到我们的存在似地,那只怪物的脖子转动了。
闪亮的殷红眼光,与我四目交接。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
敌人的咆哮一飞来的瞬间,我卯足全力转身就跑。
我冲进通道口,离开大窟室。
紧接著,一阵随后追上的猛烈脚步声跟了过来。
「呜……!?」
我在呈现迷宫构造的复杂通道中到处乱闯。
一旦被它从后面追上就完了,走到死路也会完蛋,遇到其他怪兽也会一命呜呼。在最糟的困境中,我除了祈祷老天保佑别无他法。
我多次转换方向又进入岔道,试著摆脱敌人的追杀。
可是「怪物」的脚步声不肯离开。
反而……还越来越近了!
「哈啊!哈!呼……!?」
肺部在燃烧。汗流不止。喉咙快要烧毁了。
我现在抱著重大伤患(琉小姐),前进速度慢到让我想哭。双脚完全抬不起来,全身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嚎。即使如此,我仍然卯足全力到处逃窜。
就在正常思考能力早已荡然无存的状况下,脑海深处彷佛浮现又消失的泡沫般,冒出好几个自问的声音。
我曾经一度将那个对手逼入绝境,既然它要来,我难道不该加以迎击,断绝后顾之忧吗?
现在逃走又能怎样?
那个破坏者一定会追我们到天涯海角,逃跑难道不是下策吗?
这是否只是在拖延判断的时间?
可是,不行。
只有现在不行。
只有现在必须逃走!
我敢打赌,假如我现在跟那破坏者交手,我与琉小姐一定会有一人丧命。
我这身体不但承受著与破坏者展开死斗的副作用,还遭到「大蛇井」的毒酸烧伤,无法再正常打斗。跟在第27层扳回一城的状况已经截然不同。
我现在,不能跟那个破坏者交手!
心里只有逃跑求生这个念头,我握紧左手,在无意识之中开始演奏起了「钟(chime)」声。
「────────!!」
在迷宫内拐了几个弯后,破坏者终于逼近到能用肉眼看见的距离。
它在地面、墙壁、天顶、迷宫内纵横自如,以高速机动动作跳跃著迫近我们。怪物的本能使得它即使自身也千疮百孔,仍然想著解决猎物。
殷红眼光射穿了我的背部,破坏「爪子」嘎兹嘎兹地作响。
感受到后方高涨的杀意,我知道大限已到,一回头就用侧身姿势笔直伸出了左手。
「!!」
破坏者也察觉到了这阵「钟」声。
察觉到从左臂缠绕的巨人围巾外泄的蓄力「光粒」。
殷红双眼蕴藏起惊愕,接著愤怒的叫唤直达天际。
二十秒的蓄力。
我歪扭著脸孔,吼出了炮声:
「【火焰闪电】!!」
不理会地形限制,我射出了大炎雷。
在无异于封闭空间的单行道上,火焰浊流一边破坏墙壁或天顶一边向前猛冲。
就在即将遭到大炮击吞没的瞬间,我从视野角落看到怪物的巨躯折叠起左脚的逆关节,逃进了横穴里。
说时迟那时快,炮击在地下城内爆发威力。
无法完全削减发射的后座力,射击角度略为向上的大炎雷(火焰闪电)轰碎了天顶,让通道崩塌了。
「呜!?」
发生的爆炸热风与沙尘,把我自己狠狠揍飞。
在我与琉小姐一起被吹往后方的时候,岩盘仍然在应声洒落,呈现出坍方的景象。激烈的岩石崩落声响往四面八方回荡。
最后……当骇人的崩落声终止时。
滚倒著俯卧在地的我,勉强抬起了脸来。
当飞扬的沙尘平息下来时,只见整条通道被白浊色的岩块所堵塞。
宽广的通道完全被封闭了。既不能沿著原路折返,破坏者也无法追赶我们。
至少必须绕远路才有办法。
撑过……来了……?
「呼,哈……呃啊啊……!」
这只是正好走运罢了。
没被土石坍方波及也只是运气好,没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