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地得出了一个解答:
只要磨利獠牙,只要我(伯特)就能保护一切。
就不用再失去任何事物。他原本是这么想的。
但是错了。那种想法只是虚诳。
不管变得再强,不管如何保护,「弱者」总是轻易从伯特的指缝间滑落,一如掌心留不住的虚幻沙粒。
既然如此——除了疏远他们还能怎么办?
辱骂他们,嗤笑他们,伤害他们。
有资格站上战场的,只限敢对强者嘲笑回以吼叫之人。
只限能喊出「弱者的咆哮」之人。
没有大到这样的气概,不做改变——「小咖」只会无益地堆起自己的尸体。
就像父亲,就像母亲,就像妹妹,就像青梅竹马(那家伙),就像她。
就像曾经试着疗愈伯特的伤,心地善良的少女治疗师。
就像那个……亚马逊少女。
所以伯特持续喊叫。
管他是谁,只要是想上战场的「小咖」,他一律蔑视,嗤笑到底。
「也就是说……他是不希望任何人死?」
听完芬恩的说法,蒂奥娜呆愣地轻声说道。
「他白痴吗!怎么可能不死人嘛!」
蒂奥涅的声音立刻在地下水道响起。
如果伯特真的这么想,那关于人的生死,蒂奥娜或蒂奥涅还比他现实多了。
她们在名为斗国(提尔史库拉)的牢狱不知自相残杀过多少次,一直以来守护着只有两人的世界,比伯特更能看清现实。
在慌张失措的团员们面前,蒂奥涅毫不隐藏烦躁,不屑地说。
「怎么可能连不认识的家伙都保护到啦!」
「不……他一定也没有这个意思吧。」
芬恩委婉地否定了。
蒂奥娜等人不解地看着他,在众人的视线中,芬恩露出一丝苦笑。
「伯特不肯停止骂人,有着更大的原因……」
「是啊,是个更大的,而且超ME星人(自我中心)的原因。」
同一时刻,洛基脸上也浮现了苦笑。
在「巴别塔」一楼,与好几座门相通的圆形敞厅。
包括劳尔与安娜琪蒂等人在内,团员们护卫着在此过夜的亚马逊人们,听她这样说,不懂这话的真正含意。
「什么是ME星人……?」
「伯特恐怕是每次看到弱小之人,就好像看到自己的过去……以前的自己,所以才生气吧。」
对于劳尔的疑问,受任指挥现场的格瑞斯回答。
这位矮人是【洛基眷族】中与伯特拳脚相向最多次的打架对手,他抚摸自己的胡须,彷佛体察了本人不愿多谈的真实心意。
「生、生气……」
「怎么,你把伯特当好人了?天真哪,天真。洛基刚才不是也说了?那家伙笨拙得很,而且比你们想得更别扭。」
面对一脸厌烦的安娜琪蒂,格瑞斯一笑置之,随即收起笑容,注视着门外。
听着再次从天边传来的野狼遥吠,他喃喃说道:
「那小子从老子见到他时,就一点都没变……」
——小咖有再多人结伴都是小咖。
——只要还是小咖,就会被剥夺一切,到头来,就只会难看地哭哭啼啼。
——不管是我自己还是身边其他人,谁都不准当个小咖。
——少让我听到烦死人的哭声,别给我扯废话。
伯特心中总是不屑地这样说。
他冲过后巷,到了这个节骨眼,这些话在他的胸中徘徊不去。那只是单纯的回顾,还是对于让那些少女送命感到的后悔,现在的伯特无从得知。
「……那只兔崽子,倒是站了起来。」
一句低语。
伯特的喃喃自语在雨中溶化消失。
那个冒险者被酒醉的伯特当成茶余饭后的笑话,取笑了他半天,跟平常一样出言侮辱他。
那个少年不甘于「弱者」的身分。
为了渺小的情意,他哭了,站了起来,脱离了「弱者」的角色。
亲眼目睹那场对抗猛牛之战,伯特发抖了。他以自己为耻,不甘愿输给那种小咖,燃烧起斗志——但同时,却又怀抱着绝不肯承认的兴奋。
那一次,伯特初次受到不及自己的「弱者」深深吸引。伯特一直以来,一定就在等那种英勇的姿态。
伯特也很清楚。
如同艾丝等人,如同那个少年。
并非所有人都能成为战士,成为「冒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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