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嘎啊……!?」
伯特口吐白烟却仍站着不愿倒下,全身伤口都在掉落遇热凝固的血块。
「真是打不死耶,受不了……」
原本玩弄般地对伯特投以悦乐视线的瓦蕾塔,看到伯特双膝从不弯曲一下,也不禁皱起眉头。
但她随即重新摆出从容的笑。
(不过,这下就玩完了。我的女王蛛网(杀罗夺)不可能放过他了。)
伯特脚下发光的图案化为隐形蛛丝,将其身躯五花大绑,并继续产生「能力下降」的效果,绝不会允许猎物逃离这个紫红结界。
(只要用「咒具」一捅,他就没命了,不过……也没必要冒着危险靠近。一不小心难保不会被咬嘛。)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不用着急。换言之就是维持现状,从远距离确实地削减其性命即可。
那个浑身是伤的狼人,想必已经连闪躲都闪躲不好了。
(为了不要一个闪失让他「兽化」,我还把他引诱到地下这么深的位置……如今【凶狼】手里已经没有任何底牌,能够反败为胜。)
在地表对付狼人时,最需注意的就是沐浴月光发动的「兽化」。一般甚至认为月下狼人的体能凌驾于任何种族之上。
看样子雨是停了,不过现在他们人在地下。月亮的恩恵百分之一百不可能到达这里。
瓦蕾塔不禁发出胜券在握的嘲笑。
附近团员听到这个笑声,也面露僵硬的笑。
能够解决掉第一级冒险者。如此一来,他们的夙愿就能前进一大步。
受到喜悦、兴奋以及破坏的冲动所囚禁,眷属们对奄奄一息的狼人施展更多炮击。
「……啧。」
在雷电碎片、冰雪茫雾、火花星点飞舞之中,一个咋舌声响彻四下。
狼人那只握紧的拳头,流露出激愤的感情。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那是对自己的,对瓦蕾塔等人的,对世界的愤怒。划过脸颊的「獠牙」在发热,即将解放秘藏其中的幻痛(痛楚)。
伯特的大脑烧得通红。
他受到愤怒所支配。
诅咒世界,诅咒天理,诅咒真理。
视界烧到白热。思考来回翻搅。我(伯特)无法原谅那些家伙。我(伯特)无法原谅我自己(伯特)。想必早在很久以前,伯特就无法原谅一切了。「伤痕」的痛楚没完没了地引出愤怒。伯特人在战场,心在混沌的漩涡中。
只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继续这样下去,愤怒将会无处可去,跟伯特同归于尽。
同伴被人夺走的怒火。少女遭人杀害的瞋恚之火。
只有这些绝不能存在。
纵然无法守护,纵然必将失去,只有伯特必须断绝这种烈火。
只有强者(伯特)不能遗忘。
不能遗忘试图反抗世界的弱者咆哮。
不能遗忘屈服于世界的那些弱者之泪。
「——混账王八蛋。」
伯特对自己不屑地说。
他抬起头来,瞪视火海另一头的女子笑睑。
于是,他决定打破对自己下的「戒律」。
打破原本决定死也绝不违背的,幼稚的任性。
一瞬间,仅仅两天之间的回忆,萦绕在琥珀瞳眸的眼前。
很快地。
他编织起献给红颜薄命少女的「诗歌」。
「【受戒的恶狼(弗洛斯)之王——】」
伯特开始咏唱。
「什……【凶狼】会用『魔法』?」
瓦蕾塔震惊万分。
她从不知道有这回事,听都没听过。【洛基眷族】的【凶狼】跟【大切断(亚马逊)】双双为只凭一己肉体驱散敌人的前卫特化型。金属靴应该就是用作辅助,代替「魔法」的特殊武装才是。
瓦蕾塔脸上闪过些微焦虑。「魔法」是最终王牌,是起死回生的一招。绝不能白白看着对手出招。
「发什么呆!还不快把他烧死!」
「遵、遵命!」
瓦蕾塔的怒吼声,让黑暗派系残党们横着挥出「魔剑」。
火球与雷鞭进逼而来。伯特闭着眼睛,双臂放松力道下垂,专心咏唱,对于这些攻击是躲都不躲。
遭受炮击直接击中,黑暗笼罩的视野里产生出好几道光,他在这当中持续唱诵咒文:
「【一伤,束缚(Gelgja)。二伤,痛叫(GÖjll)。三伤,打桩(Tviti)。饥饿垂涎为唯一希望。开河,与血流交融,洗去泪水吧】。」
伯特不会什么「并行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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