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能在这里知道些什么就好了。韦尔夫低声说,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周遭。
我们视线扫过苔藓光芒洋溢的壁面、地面还有各种植物,往位于远方的下坡前进。
不久,我们在树木与无数叶片茂密生长的隐蔽处伫足。
受伤的薇妮藏身之处——我与她邂逅的场所。
(……果然没那么容易找到呢。)
我们拨开植物到处寻找,就是找不到想要的片断情报。
目前位置在地图上偏西方,虽然离拥有粮食库的楼层最边缘很远,不过如果薇妮是从那个下坡摔下来的,就表示她来自楼层深处。
也许只能继续前进了——正在这样想时。
(……冒险者?)
从一个横穴中,出现了人影。
那是个披着连帽长袍的高个子,布衣底下似乎穿了铠甲,上半身比下半身稍稍鼓了一点。个头跟韦尔夫差不多高,连衣帽压得低低的,看不太清楚长相与种族,但给人的感觉像是女性。
连帽长袍人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转动着脸东张西望。
那人从我们来时的方向,发出脚步声往我们这边走来。
在通道一角不自然地伫足的我与韦尔夫赶紧使个眼神,装出正在采集道具原料的样子。演了一小场戏后,我们站起来,想沿着来时路先走回去,与连帽长袍人擦身而过。
「——有同胞的气味。」
霎时间。
擦身而过的连帽长袍人把头往我们一转,在我们耳边发出透心寒的声音。
一阵冷颤。
我与韦尔夫背脊一震,踢踹地面。
我们依从直觉与对手拉开距离,迅速转过身来。
停下脚步的连帽长袍人也慢慢转过来,与我们相对峙。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抚触耳朵的讲话方式不太流畅,但更令人注意的,是一瞬间膨胀的压迫感。
韦尔夫呆滞地低声说着,一旁的我心脏也扑通扑通狂跳。
「……」
对方视线固定在我们身上不放。
从沉默的连衣帽底下,可以窥见女性脸部的纤细轮廓。
恍如猛禽般定睛注视我们的,是彷佛海洋或者天空的蓝瞳。
「掳走同胞的,是你们吗?」
「「——!?」」
对方发出强烈无比的杀气。
凶猛,有如野兽。
有如怪物。
人族永远模仿不来的,威胁本能的原始杀意。
连衣帽底下的蓝色双眸——瞳孔纵裂。
——不会吧。
笨拙的言语发音、带有憎恶的压倒性敌意,更重要的是不容忽视的既视感——闪过脑海的龙女(薇妮)侧脸。
我与韦尔夫一边压抑动摇的内心,一边慢慢推测到对手的真面目。
「……不,不对,没有血腥味。」
对方先是定睛注视着呆立原地的我们,接着微微抽动了一下高挺鼻梁,一下就收起了干戈。纵裂的瞳孔恢复原状,蕴藏理性的美丽眼眸一反刚才态度,细细观察我们。
「你们莫非,就是费尔斯所说的那几位?」
「费尔,斯……?」
「你从刚才到现在究竟在说些什么!?」
我困惑地重讲一遍名词,韦尔夫也发出怒吼,想摆脱满心疑惑。
不得要领的发言,加上不曾听过、类似人名的字眼。
透明清澈、珠圆玉润的嗓音让人听得入迷,然而我却越来越混乱。
我窝囊地跟不上状况,脑子几乎转不动。出乎预料的事态,使我的喉咙干到不舒服。
「……」
神秘人物……不,「她」噤声了。
现场形成了异样的空间,我完全听不见远方传来的怪兽遥吠,就像只有我们与地下城隔离开来。
彼此之间的距离约五M,「她」背对着巨大下坡动也不动。
时间的流动感觉慢得可以,这时,对方缓缓开口道:
「我想问你们。你们觉得我们,能共生共荣吗?」
「什……」
毫无脉络的质问,不,是意想不到的询问,使我与韦尔夫说不出话来。
「你们觉得,我们能携手共进吗?」
「你、你说什么……」
「你们杀我们,我们也杀你们……这是注定的吗?我们无法互相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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