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面子——贝尔小弟,拜托你当我的代打吧。」
紧接而来的发言把我跟艾丝小姐吓了一大跳。
面对面的我们眼睛都睁得好大。
「您、您说什么……?」
「听好啰,贝尔小弟?请别让神(我)的颜面扫地喔。」
荷米斯神对着僵在原地的我眨了眨眼。
这样一来变成了任性天神强迫我接下代打职务(麻烦事),让我有了正当理由——邀请艾丝小姐跳舞的权利?所有责任都由始作俑者的荷米斯神承担?
看到男神对我眨眼,我算是明白了。透过在第18层的「里维拉镇」观光时的情形,荷米斯神似乎察觉到我与艾丝小姐有点交情,相信如果是跟我跳舞的话,她应该不会拒绝的。
荷米斯神一笑置之、悄悄离开我们身边。这里只剩下正式服装打扮的我与艾丝小姐。
「……」
「……」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站在原地、四目相交。
在感觉到身体变得越来越烫之余,我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不能让荷米斯神的好心白费。更重要的是,我不能够放着眼前不知如何是好的她不管。
可是……要怎么邀人跳舞呢?
当我遭到大量汗水、烦恼暴风袭击时——米赫神无声无息地从我旁边现身。
还有娜扎小姐,也从艾丝小姐身旁走了出来。
我们俩正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米赫神走向娜扎小姐跟前,与她面对面。
「——你愿意与我跳一支舞吗,这位淑女(lady)?」
他伸出手,恭敬地垂下头。
娜扎小姐露出笑容,将手叠在他的手上。
「我很乐意。」
两人手牵着手步向舞池。
我与艾丝小姐盯着身旁一连串展开的示范动作,这个时候,米赫神与娜扎小姐对我们微笑了。
我的胸中一阵感动。
接受了走向舞池的两人温情,我不再迷惘,抬起脸来。
我直直望着艾丝小姐的眼眸,走上前去。
皮鞋声一路咯咯响起。她的身影慢慢靠近我,最后我们之间没有距离。
我在她眼前停下脚步,与她四目相接。
「您愿意陪我……愿意与我跳一支舞吗?」
我低下头、羞红了脸。
在心脏剧烈跳动的同时伸出了手。
身穿礼服的艾丝小姐……双颊飞上两朵红云、微微一笑。
「……我很乐意。」
她的纤纤玉手轻轻放在我的手心里,我鼓起勇气紧紧握住它。
我俩手指交缠,走向宴会厅中央的舞池。
我一边担心激烈的心跳声会被她查觉,一边与她加入流畅跳舞的男女圈子当中。我的左手握着她的手,右手则是战战兢兢地绕至她的腰间,而艾丝小姐也将左手搭在我的肩上。
我们跟周遭的人们一样,配合着音乐,有样学样地跳舞。
「呜——」
「嗯嗯——」
动作完全无法配合。
我们跳得东倒西歪,移动方向也不一致。天生剑士的艾丝小姐不懂得如何跳舞,身为男人的我也没有出息,不知道怎么带她跳舞。
「碰」的一下,艾丝小姐一头撞进我的怀里。吃了她这记铁头功,我一边咳嗽一边冒汗,心想这下子不妙了。
「冷静点。不要只用手臂扯着对方跑。」
「!」
我正在笨拙地踏着舞步时,一组男女仿佛擦身而过似的往我们这边靠过来。是建御雷神与命小姐。
建御雷神巧妙地带头领着她(舞伴)跳舞,在和我背对背的时候提出建言。
「肩膀力道再放松一点。不要看脚边、抬高视线。」
「贝、贝尔先生!只要别踩到对方的脚就还有机会扭转战局!」
我拼命反刍神仙所言,同时也因为命小姐的细语而冒汗。
我跟艾丝小姐一同倾听建言,慢慢减少了动作的差错。
「你们是冒险者,要看着对方的眼睛,透过眼神推测双脚的方向、判断及心声。不用任何技术,只要了解对方的心理就行了。」
让耳朵逐渐吸收建御雷神的声音,我回想起短短一个礼拜在市墙上面进行过的那场锻炼。
那个时候我重复过无数次攻防、拼命解读对方的动作。她会怎么行动、想对什么下手。掌握到这些资讯后,再反映到自己的动作上。
我与眼前的金色双眸互相凝视。
摇曳的双眼视线交缠了一会,我们之中不知道是谁率先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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