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卷 卷之二 天岩户

药并不意外,而且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多看看信奈大人能走多远」

  「我之前确实听说过这样的传闻,说什么沙勿略喝下了异端的奇怪药物。」斯特罗之前利用异端审判者的情报关系了解到了一定的传闻。

  「你是竹中半兵卫吗?明明不是忍者,竟然知道这么多忍者方面的知识」

  「嗯,我之前看过研究不老不死的松永久秀大人写的书,知道了这些知识。实际上我也吃过 「艾力克希尔」的固体形态,就是「兰奢待」。我的寿命确实得到了延长」

  兰奢待——五右卫门从东大寺偷到的兰奢待?良晴觉得又有一件事情对上了号。

  「但是半兵卫,兰奢待这东西对于没有练过」气」的人来说是毒药啊,历代的姬巫女也认为那是毒药,所以才把它封印在东大寺…」

  「是这样没错,但是对于修习过的人来说就有效了。我推测沙勿略应该在多米努斯会形成初期修行了神秘的仪式,修行过的话兰奢待就不是毒药了」

  「多米努斯会结成初期,确实有叫「灵操」的修行仪式,简单说就算锻炼灵魂的冥想,也可以说是你们口中的修行「气」。」斯特罗补充道。半兵卫的推理似乎正确了。

  「但是半兵卫,织田信秀可是武士啊,他没有经过训练的!」

  「但是织田信秀也是越前的神社的神官,就和我同时是阴阳师兼武士是一个道理。信秀大人之前应该也是练过,沙勿略又教了他一些灵操的基本形式,这样就说得通了。」

  「但是我怎么可能是已经死去的沙勿略呢?死者怎么可能复生?」

  「有可能,就用斯特罗从伪明智光秀那里得来的另一瓶药」

  「她当时确实把药给了我。不过你们和她不是敌对关系吗?为什么,她会把药给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乱啊」

  完全混乱的斯特罗从袋子里掏出了两瓶药,交给了半兵卫。

  「这另一瓶里面装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嗯。这是南蛮炼金术里的究极物质「贤者之石」——多年以来被用作让因为服用「艾力克希尔」死亡的人们复生的材料,不过虽然是死后复生,也会留下诸多后遗症。由于脑部损伤导致失去感情、丧失性机能、丢失痛觉…而且服用得越迟,症状越大越明显,越来越像「活著的死人」。」

  「…这和我的症状很相似…我没有痛觉,感情虽然没有消失,但已经很麻木了;性机能和性冲动完全没有…确实我现在和死者没什么区别…也就是说我是」

  良晴低声暗道「道理对上了…融合了东西方文明、希望普遍文明诞生的沙勿略想要看到信奈开辟的未来,于是久久不愿死去,进而…」

  「所以说,加斯帕尔先生很有可能是在死后得到了良晴先生给与的「贤者之石」复生的沙勿略本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天岩户的副作用丧失记忆的良晴先生本人,无论是哪一种现在都确定不了,「确定」的话,就取决于良晴先生在果阿能否遇到你了」

  也就是说,相良良晴要作为「观测者」去「确定」织田信奈的「生死」和加斯帕尔的真正面目。

  「细川藤孝、不,细川幽斋连这里都预料到了,所以才会给我们准备两份药吧?」

  比其他人感情迟钝的加斯帕尔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这本来就是本能寺之变需要的药——让百地丹波死而复生、让藤林长门变成明智光秀。不过,他确实为我们留了一份,通过斯特罗的手转移到我们手上,而且他还留了最后一手」

  「不久「他」就会来到南蛮寺了,带著最后的「道具」。」官兵卫补充道。

  「相良良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毕竟新婚妻子被烧死在本能寺,谁都忍受不了。不过我们的这个计画尚有欠缺,还需要一样「东西」。把「这个东西」带到南蛮寺是极度困难的事情,如果没有成功带到,细川幽斋的真实目的也不会达成。他的真实目的,就是让「本能寺之变」人为发生,让我们通过行动改变织田信奈的「命运」,所以运送最后的「道具」这项最危险的任务必须由他自己亲自完成」

  良晴已经完全明白了。

  细川藤孝改细川幽斋的真实意图,不是想杀掉信奈,而是想要改变本能寺之变、改变信奈的「死」的「命运」。

  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气。

  一边咬著牙忍耐,一边等待著。

  不久之后。

  礼拜堂的大门就会开启。

  我见到细川幽斋的脸的时候很有可能会把他打死——但是,幽斋已经舍弃尘世、舍弃自己了,等到他把「道具『运送到南蛮寺的时候,幽斋的使命就结束了,就算良晴要杀他,他也不会抵抗了。

  (我知道我不该杀他…但是…但是…我真的忍受不了…就算是为了跨越信奈的「命运」,他也实在太…让十兵卫披上了这样的罪名…还把信奈给…信奈给…!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但是如果杀了他,我就丧失了拯救信奈的资格,我就变相地在心里承认信奈死去的事实…就是我真真正正的失败…!)

  出现了。

  相良良晴,最大的「试炼『。

  一个像僧人的男子。

  引起了「本能寺之变」的黑幕。

  细川藤孝改细川幽斋,出现在了良晴的面前。

  背著一个筐子,里面坐著一个小巧的「修道女」。

  不可饶恕,就算我知道他的一片苦心,良晴还是忍受不了把信奈、光秀、隆景逼到了现在的绝境的细川幽斋。现在不是理智的上风,人,是有感情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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