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耶?」
「是的。这是因为受到相良良晴的力量所干涉,精确度随着时间逐渐流失。以我的拙劣技术,已经无法聚焦于想看到的年代。不过我已经看过很多次『安土城大火』的画面。女王原本有着无法完成天下布武就死去的命运。」
「那个『安土城大火』的事让我很在意呢。你怎么知道石头上出现的城堡是安土城呢,加斯帕尔?你不是没有记忆吗?」
「是透过实地调查,相良良晴。安土城乃是日本第一个建出天主的城堡。我已经确认了逐渐完成的安土城天主构造与出现在正多面体上的天主模样完全一致。实际造访安土进行确认的人就是弥助。」
「啊,良晴!我看到了!这毫疑问就是我的安土城!天主正在燃烧……!」
「咦?画面变清楚了吗?那或许是女王的强韧意志力强行驱动了正多面体。但是我没有告诉您正式的控制方法,您是怎么做到的……?」
「良晴那种猴子力干涉对本小姐没有用啦!看我怎么找出是谁烧了我的安土城!」
「没想到她竟然还能如此精巧地操作石头……就算是熟练的使用者也很难做到才对。」
「喂,信奈,别太乱来喔?我感觉正多面体好像会突然爆炸。」
由于除了放火者是明智光秀的说法之外,各方还有不同的说法,所以其实连未来人良晴也不知道「害安土城陷入大火的犯人」究竟是谁。
难道历史的真相将会就此曝光吗?就在良晴紧张地看着石头的时候──
「咦?我没办法控制了!啊~影像又乱掉了……等一下,奇怪?怎么会有个打扮很像我的大叔出现在石头上……这是谁啊。有个男人穿着我自豪的南蛮甲胄!」
「这、这是……难道说……信、信奈,这位人物不是你!这是……『织田信长』……!没有错。虽然我完全把他丢到记忆的角落,但这股锐利的眼神!这张苍白的长脸,还有以男人来说算是削瘦的体型!还有宛如能宰制众生的魔王气场!更重要的是那副模样奇特的南蛮甲胄!永禄钱图案与桔梗纹!还带着火枪!此人毫无疑问就是织田信长!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待在战国时代这么久的良晴已经完全接受了「织田家的当家,以天下布武为目标的武将是织田信奈」这种「常识」。但是话说回来,在「未来」的世界里,并没有「织田信奈」存在的记录,「织田信长」才是扮演信奈这个角色的历史人物。良晴从小就喜欢玩的战国游戏标题是「织田信长公的野望」。并没有「织田信奈的野望」这款游戏。
「……那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人物。看来相良良晴的干涉力所造成的影响果然干扰了正多面体。」
加斯帕尔偏着头如此说道,看起来不像在演戏。毕竟加斯帕尔已经决定将自己的秘密(除了自己有可能是第二轮人生的相良良晴这项疑惑以外)毫无保留地告诉信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到底,信长与信奈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由于思考这个问题会造成混乱,所以我至今都把它当成某种「默契」而刻意不触及此事。但是在这个重要关头,正多面体怎么会映出织田信长的身影?这和我从未来穿越到战国时代有关系吗?实在太莫名其妙了!──良晴陷入了恐慌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与官兵卫相亲相爱地互相喂食外郎糕的绝世智者竹中半兵卫怯生生地提出意见:
「那个,我感觉似乎找到解开加斯帕尔先生的这个正多面体力量之谜的线索了……但、但是清洲会议第二幕只进行了三分之一,这件事可以等之后再处理吗,信奈大人?因为如果要正式对此事进行解析,需要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况且这与眼前的十字军问题也没有直接的关联。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啊!良晴那家伙现在还睁着眼睛浑身发抖,你就已经有办法解开谜团了吗?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军师!了不起!但另一方面,天下第二号军师播磨……你从刚才开始就只顾着吃外郎糕耶。」
「呜哇!别说我是第二号军师啦!西默盎的大脑是单一功能集中型!不能同时处理食欲和智谋!等到我吃完外郎糕,一定就会建立功绩!再等一下就好了!呜……可恶的半兵卫。竟然用外郎糕让西默盎的脑袋暂时停摆,自己独享织田信奈的赞美……真是可怕的孩子!」
「不是啦,不是啦。我是会突发奇想的类型……所以吃了外郎糕脑袋就变灵活。呜呜。」
「呵呵!你真是个爱吃鬼!这样会胖喔!应该说给我变胖吧~!」
好啊,我的体型太瘦了,也想胖一点呢──半兵卫苦笑着回答。
半兵卫似乎在正多面体之中找到了连加斯帕尔都不知道的某种「谜」,而且很确定自己可以解开那个谜。然而在目前这个时间点,就连良晴也完全无法猜出半兵卫灵光一闪的那个念头是什么样的东西。
●与威廉和贝丝的对话
会议在开到一半时一度因为正多面体的登场而偏离了主题──
不过现在终于轮到新教势力的使者与信奈进行对话了。
虽然范礼纳诺恳请信奈先进行加斯帕尔的引渡交涉,但是信奈说:「加斯帕尔来找我的原因是为了让英格兰女王伊莉莎白一世和我同盟吧?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先与英格兰的使者对谈。毕竟我们日本人过去从未与新教势力接触过──反正你们这些天主教徒会说『新教徒是异端与恶魔的爪牙』吧?虽然另一边也会有同样的说法。那种情况我在法华宗与本猫寺教徒之间的争端里看多了。所以按照这个顺序就行了。」如此说服了范礼纳诺。
信奈的脑袋运转速度太快了。虽然她以急躁、行事果决、容易激动,第六天魔王化等特质广为人知。不过在面对宗教议题时,她也意外地能以不屈不挠的态度,恭敬地进行处理。这或许是因为她曾经与秉持异于武家的「信仰」理论的睿山与本猫寺发生过激烈的战斗,深知强烈的「信仰心」是多么棘手的东西。又或许是因为她是个「敬神不求神」的理性主义无神论者,所以能以俯瞰角度一视同仁地对待各式各样的宗教。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