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因为被信奈下令指派当我的军师而感到很不满吗。
山中鹿之助微笑著说:「主公,您终于克服所有七难八苦了呢……!信奈大人还在等著您,请让在下陪同您到八幡神社的门口吧。」拉起了良晴的手。
「……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有这样的一天。能和主公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这是活著才能看到的景象呢。你说是吧,鹿之助?──良晴笑道。鹿之助回答:是的!良晴心想,实现复兴尼子家这个鹿之助终生梦想的时刻已经来临了。或许是因为放下了心,他突然想起和鹿之助在播磨进行「隐形之术修行」时的光景,不禁露出好色的表情,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半兵卫?那、那张虎皮是怎么回事?难道犬千代战死了吗?」
在成为西军「本阵」的八幡神社本殿里──
第一个进入本殿,此刻正规规矩矩地坐在角落的竹中半兵卫头上戴著可说是犬千代注册商标的虎皮头套。抵达本殿的良晴一看到半兵卫的那身奇特模样,随即眼前一暗,心想(啊……犬千代……你……)。不过半兵卫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是。犬千代小姐平安无事。会战中我发了烧又浑身发抖,所以她把这个戴在我的头上。这顶帽子很保暖,让我浑身暖呼呼恢复了精神。这都是犬千代的功劳呢。」
她蹦蹦跳跳地钻进良晴的怀中。
「这、这样啊。原来如此。吓我一跳……!」
「良晴先生,恭喜您了。还有,谢谢……就连日本武尊都没能战胜的伊吹山之神,良晴先生都打赢了呢。」
「伊吹山之神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吗。如果半兵卫没有从菩提山派出『西军奇袭部队』,胜负可能就逆转了。半兵卫对我而言才是伊吹山的女神喔。我才应该向你道谢。」
「……咦……咦咦咦咦!呜呜。伊、伊吹山的神是蛇神喔……?良、良晴先生觉得我、我是,像蛇、蛇、蛇一样执著很深的女孩子吗……?呜呜。」
「不、不是啦!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想?这是误会!我没有在欺负你,拜托不要哭啊!」
「虽、虽然说,我、我的确在心中偷偷动过,要是能用某种形式溜进相、相良后宫的角落就好……这个邪恶的念头……那、那种阴险的想法就像蛇一样,很不好呢。呜呜。既然如此,那就说把话清楚吧!请让我往后继续待在良晴先生的身边……!即使在完成『天下布武』之后,那个……!」
「咦?半、半兵卫?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啊,前鬼~!」
就在这个时候。
脱掉虎皮头套的犬千代一边「哈啾、哈啾」地不停打著喷嚏,一边走进了本殿。
「……头好冷……感冒了……哈啾!你在做什么啊,良晴?邀人加入后宫?要不要邀犬千代?」
「唔,喔,犬千代!感觉好像很久没看到你拿掉帽子的模样了呢!」
「……在木津川河口之战的时候曾经脱下来当船过。先别说那些,快点邀请犬千代进后宫啦。」
「不对!不是那样啦!难道你想在达成『天下布武』的同一天害我跟信奈决裂爆发世界末日大战吗!」
啊呜,对不起对不起──半兵卫红著脸躲到纸门的后面。
「啊,我不是说半兵卫啦!我没有在欺负你,赶快出来好不好~!」
「你在搞什么啊,良晴?大家都已经到齐了喔?」
信奈抵达了本殿。历经与武田骑兵队与越军的激战之后,那身南蛮甲冑已满是伤痕。她的背上还背著泷川一益。
是信奈耶……感觉好没真实感……我们真的赢了啊……「天下布武」这手致胜之棋真的在关原打出来了。接下来只要让东军所剩的最后一颗「棋子」关东北条家归顺,战国时代将就此「认输」……
良晴一时之间感动地说不出话,只是默默地望著信奈,让信奈害羞地说:「怎、怎么了?你应该说点什么吧?人家会很不好意思耶。」
「……啊,不、不是啦……那个……我太过感动……说不出话来。」
「真是的,你偏偏在这个时候就不懂得贴心。真的是只猴子。」
只见身后的半兵卫和犬千代各自抓起团子与外郎糕砸了过来。回过神的良晴连忙躲开后捡起来,并且声明:「这些食物刚好给我享用。」就把东西吃掉了。
信奈背上的一益哭著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会战已经结束了……开战后没多久就中枪,之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获得茶器奖赏的梦想破碎了。呜呜呜……所以就说我很讨厌陆战嘛。」不过良晴觉得那只是她为了抢走信奈的天价著名茶器而装出来的假哭。
身为织田家重臣的公主武将们陆续集合到了本殿。
「这场会战的规模如此浩大,但因为公主下令彻底禁止追击,战死的人数奇迹似地少。或许不该为这种事打分数,但我认为几乎可以给满分。」
完成在进军的同时为织田北陆方面军提供补给的任务,还在战场上与胜家并肩奋战。却不先提这些事,反而仍然执著于打分数的丹羽长秀。
「呜哇啊啊啊啊!这明明是我柴田胜家一生仅有一次的表演舞台啊!!结果最能吸引注意的表现机会竟然在最后的最后被犬偷走了!!!!!!我也要那把朱枪!把松风给我!『大武边者』是什么东西啦!越后的著名武将都争先恐后地和犬交手……太狡猾了!」
面对越军发挥出无以伦比的刚勇无双战力,第一个冲进信奈本阵救援,却不知道为什么哭得痛不欲生,看起来十分消沉的柴田胜家。
「哎呀~太习惯登山用的重装备,现在只穿一条丁字裤还把全身弄湿,感觉就快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