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 卷之四 毛利两川的诀别

么。不管「历史」会变成什么样,不管后世之人怎么说。重要的不是死人的名声,而是活人的心意。

  在指挥决定天下之战时,一旦出错就会成为战犯的紧张、恐惧与踌躇,全都在这个瞬间从官兵卫的心中一扫而空。

  官兵卫在此时决定亲自率领防卫本阵的所有兵力,展开「相良良晴救援」行动。

  「呵呵──!我知道了!只要我西默盎击败德川军,还有机会拾起两颗果实!一万官兵卫军,即刻下山前往中央平原!突破德川家康与本多正信筑起的『壁垒』!击破松平『竹』千代!这正是『破竹之势』!只留几十名侍童在本阵!交给相良义阳、宁宁等人防守!立花宗茂!由你当前锋打头阵!相良良晴的生死全都看你了!」

  默默地屹立于在官兵卫守护本阵的立花宗茂回答:

  「军师大人,我明白了!刚才军师大人所抽到的签即是『大一大万大吉』!在下一定会达成使命!」

  他随即翻身上马。

  黑田官兵卫,率一万兵马朝中央平原直冲而去。

  她不顾危险地让南天满山的本阵成为「空阵」,并且托付给相良义阳。

  夹在南天满山与松尾山之间的「山中」地区只有鹿之助、纪之介等人的些微三千守军。

  在中央平原对德川本军的坚固防守感到一筹莫展的蒲池宗雪、吉弘镇信、角隈石宗一看到黑田家的两面飘扬旗帜朝中央平原移动,士气即为之大振。其中一面旗帜是她过去的主公家小寺家授与的「藤巴」纹。另一面──是爱吃御手洗团子与麻糬的竹中半兵卫喜欢用的「石饼」纹。笹尾山与天满山。即使双方分隔在战场的两地,「天下的两兵卫」仍然一起在这个关原为「决定天下之战」奋斗努力。没有竹中半兵卫就没有现在的黑田官兵卫,自然也就没有「九州大撤退」了。

  另外,开路先锋则是由处于绝佳状态的「完美修罗」,立花道雪与高桥绍运所培养的大友家麒麟儿立花宗茂担任。

  「唔。虽然因为九州大撤退导致我方兵疲马困,但都是我们大友军太没用,害得两位相良陷入如此的险境……!身为修罗,这是一大耻辱!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击败德川军……!」

  「蒲池。你看到那些以强大战力自豪,却被纷纷中了岛津家久大人的子弹被击倒的德川四天王吗?如果岛津家久大人与义弘大人不是要救援相良大人,而只是为了杀敌而冲进去,所有人恐怕都会被杀。也许连德川家康都无法幸免。若是当时大友军没有加入相良良晴大人与黑田官兵卫大人的阵营……」

  「我们三人毫无疑问地都会在高城之战被岛津家久大人所杀吧,吉弘家的公主。士兵们也会全部困在撤退地点耳川的水里,被岛津的追兵屠杀殆尽。现在正是我们大友军将士回报相良大人与官兵卫大人恩情的时刻。」

  「军师大人说得没有错,我们已经在高城死过一次。大家的命都是被相良良晴大人与官兵卫大人救回来的。我知道你们都因为长途的强行军而身心俱疲。但是各位听著!这就是我们大友军的难关!别让岛津专美于前!现在正是让德川军见识在九州经历争战生存下来的修罗所具有真正力量的时候!」

  所有族人都在九州战场被龙造寺杀光,但仍然对大友家克尽忠诚,还率兵来到关原的蒲池宗雪下达号令:「豁出我们的性命!无论如何都要拯救相良良晴大人!死吧、去死吧!!!!!冲锋!!!」让面对德川兵的顽强与体力的消耗而萎靡不振地哀号「从日向到这里太远啦」「太强人所难了……」「身体不听使唤」的修罗兵们浑身上下再次释放出斗气。

  「『雷神』立花道雪与舍弟高桥绍运现在应该正在筑前陷入绝望的守城战!若想援救他们,就必须尽早在关原分出胜负!拜托你们了!」

  大友军之中首屈一指的公主修罗吉弘镇信的内心非常不安。受命防守太宰府的高桥绍运恐怕会待在城里战斗到全军覆没为止吧。长年跟随她的吉弘家修罗们纷纷怒吼著:「是啊」「一直留在关原也不是办法」「我们还只是在去程上」「之后还有回程!」「为了公主而战,前进!」涌入德川军以长枪阵构成的「壁垒」。修罗们此时突然变得视死如归,发动匹敌岛津萨摩隼人的疯狂突击。在德川方这边,井伊直虎受到的枪伤很重,此时仍然不在战线上。而榊原康政与酒井忠次虽然也身受重伤,不过对伤口进行止血处理后又回到了前线,双双率领长枪部队正面迎战这群修罗的突击。

  「搞什么啊!继岛津之后,连大友的士兵也突然变成一群野人!九州那些家伙都是疯子啊!德川家的『命运』全靠这一战!我们就以三河精神顶回去……!」

  「……黑田官兵卫竟然舍弃她那充足的智谋,做出这种听天由命的豪赌。那个人在最后关头追上我们公主的才能与觉悟了。不能让她超越公主……」

  坐镇本阵的世良田二郎三郎与德川家康在本多正信与服部半藏的守护下一同咬著指甲观看战况。家康的肩膀上也缠了布条,不过这是伪装。这样别人就看不出谁才是本尊。

  「是她的人太好吗?这种奋不顾身的豪赌真的很不像经常在最后关头粗心大意的黑田官兵卫……修罗们的眼睛都恢复生气了。弥八郎小姐!这样下去『壁垒』就会被冲破。目前后方战场的情况如何?还没杀掉伊势大道上的岛津义弘吗?」

  岛津义弘是战场之鬼,简直可说是武神。她是一头从那美丽公主武将外表难以想像的真正怪物。即使用上柳生与小笠原那种高强的武人,也看不出有能杀掉她的迹象。两人甚至还反而屈居下风。不过就算增兵支援,岛津兵也会实行「舍奸」这种要死一起死的自杀战术守护义弘,无法以人数优势压制。狂且黑田官兵卫此刻正亲自率领一万兵马而来,德川方不可能对后方投入更多的兵力。岛津义弘率领的岛津残存兵力恐怕即将与相良良晴会合──本多正信流著冷汗如此报告。

  「……不过,南宫山的吉川元春已经开始下山。无论岛津姊妹是多么厉害的战场之鬼,也不可能翻转东军控制的压倒性『地利』。只要松尾山的小早川隆景不计较相良良晴的生死,下山攻陷已成空阵的南天满山相良本阵,这场仗就能立刻分出胜负。如今小早川隆景已经得到如此大好良机,她应该不会再做犹豫。黑田官兵卫终究在最后的最后流于『感情』用事了。」

  不对。战局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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