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 卷之七 谦信出动

」,也是天生的「日本人」。对他而言,这个战国日本之中并没有敌人……原本应该历经十年以上,造成惨重死伤的本猫寺之战,被相良良晴以最低限度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终结。虽然很不起眼,不过本猫寺之战这么早就结束,就是相良良晴造就的最大分歧点与「历史」转折点)。

  正因为如此,杂贺孙市才会在这个决定「历史」方向的重大时刻,「协助」相良良晴与织田信奈。而且还做好成为朝廷之敌的觉悟。

  话说回来,预判两步三步四步局势的发展,派出孙市救援的军师竹中半兵卫本来早就应该因病而死。

  在藤孝离开日本,潜伏于台面下的期间──相良良晴改变了竹中半兵卫的「命运」。所以「当世孔明」才会活到现在。也是那位「当世孔明」派出了杂贺孙市。每件事都有所关连。他只能做如此想。

  藤孝理解到:没错,一切都不是什么偶然。不管是哪件事,都是相良良晴不眠不休地在战国日本的世界生存、战斗、抵抗而得到的「成果」。如果我以「古今传授」当成盾牌守在田边城,关原的战场风向就会一口气吹向东军,为东军带来胜利。因为那就是原本的「历史」──我自以为是如此。到头来,被「预言」束缚的人是我才对。

  「真的很抱歉,主公。我败给竹中半兵卫大人与相良良晴了。待在明国意图改变『历史』的人,与一路流血流汗战斗至今的人,双方在最后的最后出现了差距。解读『古今传授』救出原本应该被三好家杀害的主公,那个成功经验束缚了我的思考。」

  「不,你已经尽了全力。不需要道歉,藤孝。不过,『未来』果然不是注定好的!但就是因为这样,人生才有趣嘛!」

  敌军已经攻陷二之丸,他们只剩本丸了。可是就连这座本丸,也有源源不断的著名杂贺众枪手杀进来。「火绳枪的命中率低落」。直到几年前,这句话还是武士的常识。然而杂贺众不一样,他们具有难以置信的高命中率。特别是手持「爱山护法」的杂贺孙市。她能从极远处确实地一枪击毙目标。

  「哇哈哈哈!藤孝!孙市就在箭塔上,但是我的剑实在没办法碰到那么远的位置!这下子连找她单挑决斗都办不到呢!」

  困守于屋内,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火绳枪猛攻的剑豪将军足利义辉豪爽地笑道:「我还以为这次一定可以被敌人砍死,然而对方的火绳枪太多了!无论用剑挡住多少子弹也挡不完!哎呀哎呀,看起来我实在是个时代的错误呢。剑术家的时代已经结束啦,藤孝!」

  「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对付用枪的敌人。如果今天不是打守城战,而是野战。我就能用剑术让她大吃一惊了!你打算怎么办?我们已经结束将丹羽长秀牵制于田边城的任务。不对,是已经执行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乾脆死得轰轰烈烈吧!」

  「……好啊,那就连『古今传授』也一并烧了吧。若是把这东西留下来,以后可能会出现比我更受到『未来』预言迷惑的人。若是有哪个愚蠢的人被这本书蛊惑,日本将发生比现在更难收拾的大乱。这或许是不该让人解读的东西。」

  到最后,义辉与藤孝俩兄弟被逼入一个三坪大的房间。

  整栋宅邸烧了起来,两人还遭到杂贺众团团包围。

  「我的气数就到此为止了吗。能与我以剑交锋的敌人一个也没有,他们全都是火枪手。虽然很舍不得这些天下名剑跟著陪葬,但是也差不多该去死了。」

  唯一让我遗憾的是没办法见证明智十兵卫的「未来」。当我们死在这里之后,「三日天下」的「命运」将会实现……细川藤孝默默地坐在地上。

  「如果将十兵卫当成用过即丢的『棋子』,把目标集中在『复兴足利幕府』上,或许就能成功了。同时拾起两颗果实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事。想要躲在日本之外的地方轻松办到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哈哈哈,你也变得很多愁善感呢,藤孝。我觉得很欣慰。不过,如果我和你死在这里,明智光秀就会──」

  「是的。我多事了。在关原策反十兵卫帮助东军获胜,将十兵卫迎入新生足利幕府的计画完全变成一团乱。十兵卫已经逃不过变成叛徒的『命运』……」

  你们在说什么?明智光秀跟织田信奈的感情很好啊──操著纪州口音的女佣兵声音出现在房间里。

  是杂贺孙市。

  她没有携带爱山护法。

  只见孙市两手空空地突然进入这个三坪大的房间,笑嘻嘻地说著:

  「胜负已经分晓,你们没必要特地去送死。我会拿你们交换在坂本城被俘虏的今川义元。当然,杂贺众会收点工钱。」

  面对「剑豪将军」,她一点也不畏惧。

  「你要砍死我也行,不过我只是一介佣兵。对『历史』没有多大的影响力。」

  「哇哈哈!火枪手啊,剑术家已经输掉这场仗啦!只为了泄愤而拖优秀的竞争对手下水一起死,这不是身为武士栋梁的男子汉该有的行为。而且呢,我也没办法下手杀害你这样的美女。我会乾脆地在这里切腹自尽,仔细看清楚了!」

  足利义辉竟然在哈哈大笑,咦?他还说我是美女?──孙市不知道为什么倒退了一步。

  「您您您您这位剑豪将军身边的那名公主武将才算是美女吧?」

  「……我是男人喔。幸会,孙市大人。我是细川藤孝。」

  「咦咦咦咦?男男男男人?同……同性恋……?不、不妙!我的内心好像开启了崭新的大门……!」

  「别胡说八道!主公和我是兄弟!」

  「你、你说什么?哥哥与弟弟的禁忌之……!」

  就说不是啦!──细川藤孝被迫不断解释。他不怕死,但是不能在受到这种屈辱的误会的情况下切腹而徒留遗憾。义辉也慌张地说:「慢著。如果没有解开这个误会,不知道后世会怎么说我们!我才不想莫名其妙被当成故事书的题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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