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今川义元的奥义『白鸟风流原舞』。」
「啰、啰、啰嗦!蹴鞠那种东西在战场根本派不上用场!」
「难道砍蜻蜓那种杂耍伎俩就能派上用场吗~?鹰匠可是很有用喔。可以搜索敌人、可以传令、可以刺探情报,兵粮吃完饿肚子时还能猎狸猫回来。」
「弥八郎,你这个臭女生……!还真爱耍嘴皮子!现在虽然只能砍蜻蜓,但是以后我就会劈开铠甲给你看!」
「噗……竟然说可以用空气劈铠甲,现在都是种子岛火枪的时代了,坚持精神论的人还是会讲这种话呢。不过有句话是滴水穿什么的,那就请你好好努力吧。」
「……弥八郎……我总有一天要宰了你。」
正信与忠胜关系不睦的种子,似乎就在这个时候已经埋下了。由于她们都是三河之人,个性顽固,双方一步也不肯退让。
不管怎么说,世故的家康露出狸猫般的苦涩笑容,为两人进行调解。
「嘿嘿……弥八郎和平八郎的感情好像越来越差了呢……总、总之,不要那么凶,大家好好相处嘛。虽然我已经没有父亲也没有城池,从三河跟到现在的朋友……就只剩你们是我最后一点对『未来』的希望了……不要吵架嘛。肚子会饿耶。」
「公、公主……」
「呜呜。您过着这种笔墨难以形容的艰苦日子,却还是如此温柔体贴……」
「我们一边练习狩猎狸猫,一边吃八丁味噌吧~啊,现在开始我要脚踏今川家和织田家两条船,不管哪边赢我都能活下去。所以也会偷偷送一点八丁味噌给吉姐姐。」
公主因为在尾张过得太惨,也变得有点狡猾了呢──忠胜不小心说出心声。而正信也点着头说「因为她是狸猫派啊」。
「吉姐姐虽然很爱说要把我煮成狸猫汤,不过其实是很温柔的人喔。如果她和义元大人打好关系,一切问题就能圆满收场了。可惜这是个不是吃人就是被吃的战国时代呢……」
「弥八郎不禁嫉妒起来了!」
「平八郎也觉得嫉妒!」
「唔、好啦好啦。总而言之,弥八郎、平八郎。能够像这样重逢真是运气太好了。请你们务必各自代表松平家的智与武,共同扶持我。等到有一天大家一起回到冈崎城吧。」
从尾张回来的家康听闻父亲的死讯后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对于冈崎城事实上等同于被今川家的代理城主夺走也没有透漏任何不满,只是微笑着说:「要是这个战乱之世有一天能结束就好了呢,弥八郎。」对朋友们,以及对仍然愿意跟随落魄的自己的家臣团毫不吝啬地不断表达感谢之意与笑容。正信对这样的家康深受感动,同时也因自己的无能为力为耻。鹰匠是可以在传令等各种职务派上用场的特殊技能人士,然而她却无法阻止家康遭到绑架,以及家臣对家康的父亲广忠的暗杀。玩弄家康的「命运」是正信的力量所无法对付的。
至于守护家康的「武」,只要有平八郎忠胜就没问题了。
但只靠武是不够的。正是那个「武」夺去了松平家第二代家主的性命。
正信相信,松平家缺乏的关键性要素,是「智」。
(在下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智者,成为对抗「命运」的军师,这次一定要守护公主,不让任何人伤害公主。为了这个目的,在下什么都肯做,变成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哪怕对手是神是佛,我都会奋斗下去──!」
正信与家康在今川义元等人面前表演屈辱的「狩猎狸猫招待剧」,在获得满堂彩的同时发下了这样的誓言。
※
「公主实在太可怜了。祖父被家臣杀害,父亲被家臣杀害,自己从小就被当成人质,在大名家之间被卖来卖去。只靠战士是无法保护公主的。三河必须也要有一位像太原雪斋或山本勘助那样狡猾的军师、谋士。只有自己能做到这点──小时候的在下天真地这么想。」
「那么你又为什么参加三河的本猫寺一揆暴动,与家康分道扬镳呢?」
面对武田信玄的问题,本多正信回答:「由于松平家的气数将尽。狸猫派人数锐减,半数的松平家臣团都成为本猫寺信徒。虽然在下很犹豫,还是不甘不愿地加入一揆。他们鼓动三河的本猫寺信徒们失控暴动,想要杀了公主。在下认为若是由自己控制一揆众,就能避免、防止公主被杀。然而……反抗公主的在下就不得不逃离三河。」
「你故意成为叛徒,保护主君吗。不过家康应该宣布彻底原谅加入一揆的家臣,呼吁他们回去吧?」
「在下无法原谅背叛公主的自己。公主似乎因为在下加入一揆而受到严重的打击。当在下回过神时,自己已经成为实现『松平家的主君被家臣杀害』这个『命运』的犯人。在下对此感到非常恐惧,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武家的立场为主公而活,还是应该以信徒的身分活下去。因此在下舍弃了武家身分,逃离了三河。」
「逃离『命运』吗……那么你又为何决定再次侍奉家康?」
「为了面对『命运』。」
逃出三河的正信已经无处可去了。
无可奈何之下她透过本猫寺的管道,轮流加入伊势长岛、大阪本猫寺、加贺一揆,累积当军师的实战经验。她体认到军师需要的不只是战术知识,还必须拥有更全方位的「智略」,于是侍奉大和的松永久秀一段时间。
当时松永久秀是织田信奈的臣属。正秀对与信奈结为同盟的家康谋反。站在久秀的立场,她应该是除之而后快的叛徒。不过久秀却表示「我最爱叛徒了,特别是身为公主武将的叛徒」于是出于好玩的心态重用了「本猫寺军师」正信。当然,这件事若是被信奈知道会很麻烦,所以没有让她出现在人前。正信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用黑色面罩遮住下半张脸。
没有一门众的久秀身边聚集了许多来路不明的人士。像是活于剑术与忍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