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的人生结束得毫无意义。我会先算一算三个儿子的帐──用我的方式。」
良晴说出宗运未来的命运:
「你杀死三名儿子,这就代表有一位儿子还活著吧?你应该有四个儿子才对!回到阿苏家后,那个疑心病重的主公一定会再次测试你的忠诚。你为阿苏家做了这么多,他们却打算杀死你。根本没有必要再对阿苏家宣示忠诚,更没有必要回去了。否则你就会……」
「小子,别再说了。我的命运由我自己决定。」
宗运呼吸沉重地上马。
良晴难以相信他身负如此严重的枪伤,不但活著,甚至还保持清楚的意识。
义阳抱著挨了宗运一击还无法起身的德千代看著马上的宗运。
「宗运叔叔。你又保护了我一次,而且还救了德千代。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叔叔啊。」
「……不用谢。我只是遵守和你祖父的约定罢了。再说若不是我的主公下令对我和这座本阵开枪,我早就把你们姊妹杀了。我是阿苏家的家臣,而你们相良家已经归属岛津家了。往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我们再也无法见面了吗?」
「我不会简简单单死去的,必定会活到最后一刻,也不会把死亡放在心上。只要你还活著,或许有一天可以再会。努力活下去吧,义阳。不要寻找死亡的意义,而是找出存活的意义吧。」
「……好的。」
「相良良晴。义阳和德千代就交给你了。」
「嗯。」
「你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对象。再会。」
经过一番激烈战斗,岛津义弘与家久终于击退了阿苏军。两人冲进本阵后纷纷对义阳与德千代的毫发无伤感到讶异。不过,她们也随即瞭解到是甲斐宗运保护了两人。宗运的伤势之重就是如此明显。
「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苏家只因为怀疑甲斐宗运的忠诚,竟然就在战争打到一半的时后企图下手杀他,这根本不是武士行径啊!」
「哇!?你们三人竟然还活著!?相良也没有消失,太好了~~!」
「……小女孩们,你们来的真晚啊。」
听到宗运这番话,义弘不悦地挑起眉毛。
「你说什么?你带的军队此时正被岛津军逼退。这场战争岛津已经赢了八成,你还觉得我们是一群小女孩吗?」
九州最强的不败修罗与萨摩武神‧鬼岛津。
两位命中注定的对手。
当他们一见到彼此,双方便情不自禁地散发出斗气。
喵啊喵啊!?好不容易见到义阳,万一这两个人打起来就不得了啦!快阻止他们!──家久慌慌张张地拜托良晴。
不过良晴只是摸著家久的头说:「别担心啦」。
如同良晴预料,宗运没有回应义弘的斗气挑衅。
「最初到达义阳本阵的人是我,你们晚了一步。我没有输,只是把胜利让给你们这些小女孩罢了。」
「……呜……」
「不过岛津义弘,我倒是想跟你交个手。我从未看过其他能够释出你这种浓厚斗气的修罗,的确不愧武神之名。应该一击就可以决定是你死还是我亡吧。」
被义阳抱起来的德千代不禁出言提醒:「体舍流剑术已经被他看穿了!」但义弘露出自信的微笑说:「我不只会体舍流剑法,还有专门用来对付这种怪物的『绝招』呢」。
「但是啊,甲斐宗运,你拖著那副半死不活的身躯说想和我单挑,这实在是个大笑话呢。打赢现在的你也称不上什么值得夸耀的事。等你养好身体后再来吧。」
「……我得感谢你们岛津家拚死来拯救义阳。今天就放你们一马吧。」
「笑死人。那是我们要说的话。快走,甲斐宗运。」
要取下你们首级对我而言轻而易举,不过现在先暂且收兵吧。我得回阿苏家一趟找人算帐了。你们赶快去日向对抗大友军吧──拋下这句话后,宗运便策马与成长到足以和他竞逐九州最强之名的岛津义弘擦身而过──
※
宗运撤离战场后,岛津四姊妹、相良姊妹以及良晴立即在响野原本阵举行了军事会议。
「哎呀,真叫人捏把冷汗啊。姊姊我紧张得要死,还以为义阳和德千代都完了~~我差点就变成害两位送死的恶人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等于帮『岛津义久恶人传说』揭开序幕了,这样好像也不赖耶。倒是甲斐宗运的恶人传说因为保护了相良姊妹而在今天画下句点了呢。往后席卷九州的将是甲斐宗运的露璃魂传说与我的恐怖传说喔。」
「姊姊,废话就别说了,赶快进入正题吧。现在的情况已经很紧急了。」
「义久姊,大友军已经席卷伊东家舍弃的日向北部,甚至还包围了岛津军刚刚占领的高城。我们与甲斐宗运握手言和还没多久,与宗运、阿苏家的芥蒂还没有那么容易消除。我们也应该赶往日向啊。」
「不过呢,岁久。就算要和大友交手,大友宗麟的作战方式也和过去优柔寡断的她截然不同了。那个南蛮军师‧加斯帕尔是个棘手的敌人。不知道日本的兵法、战术是否对他有效,也不知道他能否成为和解对象,是不是必须彻底铲除的对手。这些问题得在决战前调查清楚啊。」
「是啊,义弘姊。不管好坏,这次的大友军与往常那种倚靠人数、权势摆出一副帝王般高傲态度的风格完全不同。先派使者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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