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由于在下过分溺爱家久大人,使得她疏于习武,责任都在我的身上。家久大人实在太可爱,让老夫一时糊涂了!结果却让各位岛津姊妹遭受这种痛苦……恕老夫以切腹谢罪!」
新纳武藏用短刀朝自己腹部一刺,但是他有如钢铁的腹肌却挡住了刀尖。
新纳武藏并不高,却浑身充满惊人肌肉。
「唉呀,不好!?刀是钝的!?义弘大人,请您砍下老夫的首级吧!」
「不要冲动。你已经切腹一次,没必要再死一次。你不是为了向我报告此事而来了吗?」
「……从赛马活动那天晚上开始,家久大人开始认真学习兵法了。然而,她的脸上却充满了悲壮表情……老夫有不好的预感。结果那个预感成真了。」
「你是个比少女还要少女的风雅人士。你和我不同,应该是透过家久的细微表情察觉到她的感情吧。还有,你死掉的话会让我很困扰的。不过,你说的不好预感是指?」
「家久大人想出一个以牺牲自己为前提的自杀战术。她大概从以前就有那种想法吧。」
「自杀战术?修罗的战争的确是不要命的,但是我从没听过那种极端的战术啊。」
「往后岛津家的战争会越来越惨烈的。为了三位姊姊,家久大人打算把自己当成火枪子弹那样的抛弃品。她认定那就是血统稀薄的么子所该扮演的角色。或许过去是因为她认为自己受到义弘大人等三位姊姊爱护,所以才能够压抑住那样的想法吧。」
新纳武藏将家久写下的「钓野伏」战术指南交给了义弘。
那是一本理路清晰,看不出是年幼家久所写的实战用书籍。
就连义弘读起来都很轻松,让她简简单单就掌握了书中所写的全部内容。
义弘不禁再次体认到家久正如祖父大人所言,是个战术天才。然而,这项战术却过于偏激,简直没有顾虑到使用者的安危。
「主将拿自己当诱饵,与十倍数量的敌人交战并败走,之后再与伏兵一同夹攻追赶而来的敌军并将其歼灭。一言以蔽之,这就是钓野伏。无论胜败,担任诱饵部队的士兵多半会负伤或阵亡啊。」
「武藏,这是……」
「如果不做到这种程度,就无法在修罗之国‧九州获得最大的胜利。为了争夺日向,岛津家与伊东家交战一百五十多年都未能分出胜负。如果不让主将与士兵豁出性命,就无法统一三州、平定九州。若是没有达成这些目标,岛津迟早会被来自本州的天下霸主吞并的。这些都是家久大人说过的话。那位公主大人实在是战争的天才啊。」
「家久打算亲自率领这支诱饵部队与伊东交战?」
「将三百名士兵推向最前线,引来十倍人数的伊东军,然后再用钓野伏战术消灭他们,这就是家久大人设计的战术。她认为此举虽然会使自己牺牲,却能为一百五十年来的纷争画下句点、完成岛津家『统一三州』的悲愿啊。」
「不行。家久还是个孩子,不能让她做那种形同自杀的事情啊。」
「家久大人执意亲自领兵。因为这支诱饵部队即使战胜也会伤痕累累。战败即会全灭、战胜也会因为这项家久大人的战术而导致半数士兵阵亡。家久大人无法只在后方眼睁睁看著士兵这么死去啊。」
「这样是无法凑齐三百名士兵的。不论是士兵还是骑兵武士,谁都不会认同这种疯狂战术的。」
「不,三百名志愿兵已经募齐了,义弘大人。」
义弘在新纳武藏的引导下骑马沿著宅邸后方的河岸走,接著她瞪大双眼看著眼前的景象。
三百名自愿成为敢死队的萨摩隼人集结于此。
「义弘大人。」
「我们老是调侃家久大人是不成才的妹妹。」
「家久大人却做好了不惜在战场上面舍命的觉悟。」
「我们错了。」
「她是一位即便牺牲性命也要帮助姊姊的勇敢姑娘。」
「但是我们不能让未曾尝过恋爱滋味的年幼家久大人这么死去。」
「我们──」
「是日本最强的萨摩隼人。」
「为战而生、为战而亡。这是我们萨摩男儿的工作啊。」
「我们愿意在战场上面为家久大人奉献生命。我们必定会保护她,绝对会赢得胜利的。」
发出犹如野猴的悍勇呼声,男子们高高举起长枪。
义弘知道了家久有多么受到家臣们爱戴。
她对众好汉们说:「我有个条件」。
「我绝对不容许妹妹比姊姊先死。我也不想让家久死去,所以与伊东的这场决战就由我指挥。在战场上面杀敌是我的职责。诸位,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与我一同战斗、一同殒命吧!」
在场所有人无一不点头接受。
当木崎原之战开始前夕。
在作战会议上,对义弘堪称是蛮横夺权行径的家久愤慨地大吼:「为什么不让我当主将!?」而岁久则是指责说:「这项战术简直破绽百出。如果敌人只有伊东军还好,但如果相良军与甲斐宗运军从肥后赶来援助伊东家的话又该怎么办啊?岛津的伏兵会被敌方援军从背后袭击的。必须用我的计略阻止肥后势力的行动才行」家久闻言丧气地说:「难道我帮不上姊姊们的忙吗?」。
在这场会议中,岁久对家久超乎想像地严厉。原因之一固然是为了不让家久发现赛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