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姊姊们不同而感到苦恼,并拚命否定姊姊可能用这种眼光看待她的疑虑。总是坚相信著三位姊姊的爱是真心的。
然而,因为我们的不成熟,导致家久受到了终生难以抹灭的伤害──当义久发现这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义久觉得自己应当立刻前去关心家久,不过此时义弘已经冲向呼吸困难的家久身边照顾她。而自己只能悔恨地心想:我又晚了一步,什么都没做到。
义久在冲动之下喊出了脑中浮现的第一句话,那是她一直想对暗地里诽谤家久的家臣所说的话。
不过这句话却将包庇了自己的妹妹‧岁久进一步拋离了。
「不管是人或马,都不该由血统决定一切!家久是我们的妹妹吧,岁久!向家久道歉!」
我在此时以最糟糕的形式成了真正的恶人啊──义久对缺乏判断力、勇气的自己感到懊悔。
「……抱歉。我说的太过分了。忘掉这件事吧,家久。」
于是岁久独自一人背负了所有的罪业。
当天晚上,义久的寝室。
岁久轻轻拥著不断哭泣道歉的义久微笑著说:
「姊姊,这样就好了。战国乱世正加速走向尽头,岛津家迟早会面临灭亡危机的。为了那一刻到来,岛津家需要有个受人厌恶的对象,得有个可以在必要时刻扛起所有罪责并将其舍弃的人物啊。」
擅于谋略的岁久似乎对岛津家未来即将面对的残酷命运有所预感。
「义久姊是维护岛津家和谐不可或缺的人物,而义弘姊是贯彻岛津家武力不可或缺之人选,年幼的家久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这是我最适合的角色了。」
岁久露出浅浅微笑。那种温柔的表情彷佛诉说著她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岁久,你难道打算为了我们姊妹而牺牲自己吗?你想不断重复今天这种事吗?为了保护我们──自己一个人孤独死去吗?」
「……就算我对姊姊说明,你大概也无法理解吧。我不会将现在的想法告诉你的。我会一直深藏在自己内心的。」
「不行!我不允许你那么做!你一定要比我们先找到丈夫、生下小孩!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你这个妹妹绝对不可以比姊姊先死!」
「看,你又哭了。这样不行喔,姊姊。岛津家即使会遇上危机,那也是未来的事,所以不要再哭得像个小孩子了。」
「你要是不和我约好,我就把今天这件事的真相都告诉家久!我要告诉她真正的坏人是我才对!」
好啦好啦,我向你保证,所以请别那么做。好不容易让家久有了干劲,要是又变回以前那样的撒娇鬼,这样做就没意义了。更何况,她也不可能完全变回以前那样。那个孩子的心灵已一经受伤了──
「覆水难收,就让这一切当成是我做的。只要让家久发挥战术家的才能,这样就打平了。如果她知道那起赛马事件是由我们姊妹三人策划的,难保家久不会再无法振作。知道了吗,姊姊?」
※
「家久,对不起。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原本训斥妹妹的责任应该是在我这个大姊身上,但是我却没有那么做的勇气,结果害得你和岁久都过得那么痛苦……」
家久想相信义久的这番话。
她想再一次相信三位姊姊不认为自己是「血统不纯」的妹妹。
义久姊不可能说谎。
但是义久姊太温柔了,这些话也可能只是为了包庇岁久姊。
由于一直对岁久姊那些话感到害怕,不知不觉间还开始怀疑起其他姊姊──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羞愧的家久大感不解。
「……我没办法老实地相信姊姊这番告白,这样的我或许真的不配当岛津家的女儿……」
「家久,等一下!」
「家久,听我说。我不会乱说,也不会演戏骗人的。我在这件事表现得太窝囊了,所以一直不敢出声;但我改变心意了。毕竟我也是你的姊姊啊。」
至今默不作声、只是看著会议进行的义弘终于开了口。
※
当义久在赛马活动说不出话、无法斥责家久时。
义弘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
于是被岁久抢先一步的义弘只能愣在原地,眼睁睁看著事态急转直下。
义弘不断拍著骑在马上无法呼吸又发著抖的家久的背,同时不断地责备自己。
我不懂武艺以外的东西,思考速度都比姊姊、妹妹晚一步。那本来就是常有的,我也不以为意。
但直到此时,义弘才发现──应该是由掌管岛津家武艺领域的她来斥责家久才对。
如果换作是我来指责家久疏于练武,她应该就不会这么受伤了。如今因为是由和武艺无缘的岁久做了这件事,反而不会让家久认为自己是因为不学兵法而捱骂,而是认为自己的存在受到否定啊。
我们三位姊妹谁也没察觉到家久是如此烦恼自己的「血统」,因此在这层意义上,三个人都犯了错。但如果我早一点斥责家久「你应该多多练武」的话,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了。过了几天后。
从家久态度急遽转变而大约察觉到发生什么事的新纳武藏前来拜访义弘。
他是家久的家庭教师,是位身材短小的萨摩隼人。
「义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