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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萨摩是战斗民族‧萨摩隼人的国度。
岛津家内最终还是开始流传「家久是个不成才妹妹」的耳语。
「果然生母就是不同,她体内的岛津血脉大概比其他姊姊还稀薄吧。」
还出现了这样的恶评。
这则传闻传进了四姊妹‧父亲‧岛津贵久的耳里。于是家久在家里面的地位开始受到动摇。
她原本就是第四位公主。除非拥有优异才能,否则没有理由留在岛津本家里头。
再这样下去的话,家久有可能会被送出去当养女的。
这样不行!义久和岁久、义弘召开了三人紧急会议。
「……该怎么办才好……呜,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啊。什么『生母不同』啊!我要杀了胆敢说出这番话的放肆之徒!」
身为武人的义弘极度愤怒,她相当心疼家久。
「先冷静一下,义弘姊。我们必须让家久对学习兵法产生兴趣才行。必须证明家久如同日新斋祖父大人所言,拥有兵法战术的才能啊。」
「是啊,岁久。只要证明她有才能的话,就可以取消送去当养女的事情了。我们得让家久成为那样的人才行。」
「原来如此,看来我太冲动了……实在惭愧。」
「义弘姊,我们姊妹必须分担彼此的问题。这件事就交给我和义久姊处理吧。」
于是以工于谋略的岁久为主,她和义久两人计画了某项「对策」。
她们决定了选定某天让四姊妹共同参加赛马活动。
在活动里面由其中一人用马匹譬喻,将那段难堪的话──也就是家族的流言──说给家久听。
将「家久的血统不纯,缺乏岛津家血统,所以才能不及三位姊姊」这番话告诉她。
这都是为了让家久提起干劲,好让她发挥出战术方面的才能。
说出这段无情话的人肯定会被家久讨厌。尽管这是个沉重的任务,不过这也是三姊妹一直以来溺爱家久造成的,一定要有人接下这个重担才行。
「嗯,既然这件事与战争有关,看来还是得由我武神‧义弘处理──」
「义弘姊不会演戏,所以不行。这种谎一下就会被拆穿了。姊姊你到时候一定会觉得家久太可怜而哭得唏哩哗啦的吧。」
「……唔……我可能真的会哭……抱歉了。呜呜。」
「义弘。就让我说那些话吧。就当成是恶人入门修行的一环吧。身为岛津家的大姊,有时候也得当个坏人。现在就是这个时候了。」
义久难得地果断下了决定。
「我是即将继承家督位子的大姊,个性也是最没问题的。」
「姊姊你没问题吗?而且觉得你很不适合扮黑脸耶……和我相比,你在另一种意义上要这么做太困难了。」
「义弘,虽然这项任务很艰钜,但这也是下一任岛津家当家必须面对的试炼啊。」
「可是我们现在应该先暂时观望家久的状况吧?或许她与我们三位姊姊不同,是个大器晚成的孩子啊。」
「不,义弘姊。人口稀少的岛津正处于慢性兵力不足的困境。就算一时之间能够打胜仗,但是却无法获得彻底胜利。岛津缺乏了能够扭转兵力劣势的「战术」──能够为岛津军补足这项缺憾的人,就只有被祖父大人评为战术天才的家久了。」
「岁久,那就应该相信家久,再等──」
「姊姊。现实很残酷的。出生比我们晚的家久如今年纪还小。在尾张的织田信奈已经崭露头角的这个时候,天下局势正迅速朝著统一方向进行了。已经没有时间慢慢等家久长大了。」
但是就在赛马活动当天。
义久在关键时刻犹豫了。
家久不太会骑马,不断与马匹苦苦奋战。那些动作与表情都惹人怜爱。
看著可爱到令人无法自拔的家久,义久原本预定要说的话顿时哽在喉咙里。
『没办法嘛。家久胯下那匹马的母亲和我们的马不同,人也是一样的,不要因为我们姊妹里面只有你资质差而感到在意喔,家久。』
义久实在无法对家久说出那番在寝室里面练习过无数次的『恶人』之言。
但如果没人来说这句话,家久就会被当成不成才的女儿赶出岛津家了。
然而,不管怎么努力,她还是无法出声。
义久不想伤害家久。
当若有所思(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身体就像石头僵硬,什么也做不了)的义久著急地僵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时候。
三女‧岁久立即代替姊姊说出了那句应该出自义久口中的话。
原本的计画是由义久使家久怨恨自己,但岁久却毫不犹豫地担下了这份重责。
但是「血统」这个话题在此时对家久造成的混乱与震惊远超过三姊妹的预料。
义久、岁久、义弘,三人都不知道事情会演变至此,也从未想像过会有这种结果。因为她们从未在意过这种事,或是用那种眼光看待家久。
家久心中其实一直对自己生母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