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卷之三 安土假期

向直江大和的肩头。

  「你要我暗杀姊夫?毗沙门天绝对不会容忍那种卑鄙行径的!这样一来我就会变成跟武田信玄一样的恶人了!」

  「有句话说,一山不容二虎。唯有杀死觊觎您和越后国主宝座的长尾政景,大小姐才能够真正成为越后之主啊。」

  「我不能这么做。我……我下不了手!」

  「喔?难道大小姐其实不讨厌那个男人吗?我还以为您只是因为他是姊夫才不忍心杀他呢。」

  「直江大和!你老是像这样操控我的想法!而且不论你怎么说,那都是你耍弄他人的伎俩,不是你的本意。我已经看惯了!我绝对不会允许暗杀手段的!不过,就这样回到越后也只会再次逃出来。这点我很清楚!虎千代──不,景虎我不想接触男人!也不想他们对我效忠!那些做给我看的忠诚底下都藏有想要玷污我的丑陋欲望,那就是男人!只有像你们和柿崎景家等少数人例外。我不会回越后的!」

  这次看来很难说服大小姐了──就连直江大和这种人都冒著冷汗如此呻吟著。

  「您怎么看,宇佐美大人?」

  「和柿崎景家结婚怎样?不过比起毗沙门天,那个家伙比较崇信阿弥陀佛耶。」

  「不,无论对方是谁大小姐都不会同意的。因为她坚信只要谈恋爱就会死啦。」

  「直江!都是你怂恿她终身守贞的关系啦!总之你先脱离终身单身生活啦!先找个人结婚吧!只要少了你这个永远单身的盟友,景虎或许就会改变心意了!」

  「恕我拒绝。发誓终身单身是我对大小姐忠诚的证明。要是舍弃这个誓言的话,我不过是个冷血的阴险宰相罢了。我可不想变成那样。我所做的骯脏事都是为了大小姐。放弃这个坚持违反了我的美学啊。」

  这两个家伙都是这样……所以就说信神拜佛的人都很难搞啊……呜呜呜……宇佐美咬牙切齿地想著。此时谁也没料到「第三位男子」突然闯了进来。

  满是肌肉的身躯。

  粗黑浓密的眉毛。

  犹如饿狼的眼神。

  这个男人正是娶了景虎姊姊,但却仍然执著于景虎的贪婪武将。

  「长尾政景?喂喂,你来这里做什么啊?」

  「你应该被委任代理越后国主的职务吧。趁我们不在时夺取越后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跑来高野山了?」

  「……别靠近我,长尾政景!想要把我们姊妹据为己有,这是畜生的行为!你这个家伙和姊姊不是都已经生小孩吗?真不要脸,回姊姊身边啦!」

  激动的景虎痛骂著政景。

  「你已经是我的姊夫!这一生不可能再得到我了!」

  长尾政景一屁股坐上塌塌米,用狰狞的眼神盯著景虎。

  「真可怜啊,景虎。毗沙门天扮演游戏玩怕了,所以就逃到高野山了吗?想用武家身分贯彻终身守贞很辛苦吧。想说只要出家就可以放弃了吗?可惜我不会让你逃跑的,不,应该说时代不会让你逃避的。」

  原本宇佐美大喊:「混帐家伙!你想把景虎逼到什么程度啊!」并想制止政景,不过直江大和用眼神示意:「让他说吧。或许会有什么效果」阻止了他。

  「逃走?我?逃离你?」

  「没错。你逃离我。因为畏惧我的求爱才逃跑。而且不只如此,你逃离了自己人生的一切。」

  「政景!我才不怕你这种家伙!你可能以为自己很强,不过毗沙门天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只要和你打仗,我一定会赢的。打一百场仗我也会赢一百次。你是我的姊夫,所以我才大发慈悲留你一命的!」

  「哼,景虎,你或许是个天生的战争奇才,百战百胜。你不需要宇佐美的兵法,还有直江大和台面下的卑劣手段。自开天辟地以来,这个日本能够与你相提并论的战争天才应该只有源义经吧。我可以体会你把自己当成毗沙门天的想法。然而,你自己很弱,心灵相当脆弱。只要觉得难受就会立刻逃避眼前的现实。只要宣称自己不是人,而是毗沙门天的化身,就可以避免自己内心受伤。自从你父亲被一揆杀害后,你就一直用这种方式逃避眼前的残酷现实,从未过著人类生活。你害怕受伤,所以想用终身守贞、无敌不败的军神身分死去。你不只害怕战败,更害怕当人。不能萌生恋心。你为了无法成真的想法而感到痛苦。你根本没有那种勇气。只要说自己终身守贞,这样就不用担心会失恋吧。」

  宇佐美和直江屏气凝神看著两人对谈。

  他们察觉到,长尾政景是抱著必死决心而来──与其让高野山夺走景虎而永远失去她,还不如把自己的心声全部说出来。如果因此被景虎杀死,他也在所不惜。

  对犹如浑身野心的长尾政景而言,景虎这位年轻的公主武将──是让他憧憬到就算赌上一切也不会后悔的人物。

  「然而,在你面前出现了武田晴信这名宿敌。你无法赢了武田晴信就跑的。只要接受和那位公主武将交战的命运,你总有一天会被她拉回地上的。面对武田晴信时,你失去了毗沙门天化身、义战、慈悲心这些经过夸大美化的自信,所以你才会不顾形象逃跑的。」

  已经在川中岛交手两次,但却未能分出胜负的宿敌‧武田晴信──也就是武田信玄。

  「……不要用这种方式提到武田晴信的名字!你这种浑身鲜血、欲望的男人不要玷污我还有晴信!」

  景虎一直在忍受政景的恶言恶语。

  然而,当那个名字出现时,她瞬间因为盛怒而忘我了。

  「你!你这个家伙懂我们什么!」

  景虎流著悔恨的眼泪,一次又一次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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