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算对手没有敌意、杀气,我还是能使出这种程度的招数。你的身体会变成这样喔。为了坚守终身守贞的誓约,就算不在战场,我也不会对企图不轨的男子手下留情。这是非不得已的做法。」
良晴害怕地心想:轻取妄动只会要了自己的小命啊。
「那就假扮成我的妹妹吧。最近我为了培育人才而收了许多妹妹,像是石田佐吉、大谷纪之介、加藤虎之助、福岛市松。像你这身僧侣包头装扮,说是大谷纪之介应该也瞒得过去吧。纪之介经常戴著白色面具,很少人知道她的相貌,而且你身材又小,就像个晴天娃娃。远远看去很像纪之介喔。」
「是吗,这样正好。这也是毗沙门天的力量吧。」
「所以你今日得一整天称我为『老哥』。纪之介就是那样叫我的喔。」
「……我对哥哥有些不好的回忆,可以直接叫你良晴吗?」
当谦信说出老哥这个词时,她的表情给良晴一种非常冰冷、孤独的感受。
「是的,我强迫哥哥隐居,把家督的位子与春日山城从哥哥手中抢了过来。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当别人妹妹的资格了。」
谦信挽著良晴的手穿梭在拥挤的人群当中,参观热闹的安土城镇。她懊恼地说:「盂兰盆会应该是送亡者灵魂回去的祭典,怎么会如此喧闹?难道没有人相信越军会打进安土吗?」
「因为畿内居民已经习惯战争了,所以才会这么处变不惊吧。他们都看开了,认为人就应该及时行乐才对。」
「不要再闲聊了。眼前的无数观光客里面藏了许多忍者。而且不只有织田方的忍者,还有武田的忍者、北条的风魔。相良良晴,别离开我身边,继续假装成感情要好的兄妹吧。」
「就是因为感情好,所以不闲聊反而才奇怪吧?」
两人走到一条大排长龙的小吃街。
「章鱼烧~刚烤好的堺町名产,章鱼烧~喔喔良晴,身边那位女孩是你的妹妹吗?小姑娘,来点章鱼烧吧,现在特价中喔。」
「喔,是今井宗久大叔啊。你还在做生意啊,辛苦了。来两人份!」
「多谢惠顾,良晴。今天的营业额普普通通啦。话说回来,你之前有这位肤色白皙的妹妹吗?」
「嗯,我是从雪国‧越后来的。」
「喔?越后?尽管那头像晴天娃娃的头巾遮著脸、看不清楚长相,不过小姑娘你好像有点面熟……」
「嗯,今井宗久。我以前曾经在上洛时和你在堺町见过面。当时有劳你了。」
「嘘!嘘!纪之介,不要乱讲话!再、再见啰,大叔!」
良晴连忙牵起谦信的手逃离了今井宗久的摊子。
「为什么要说溜嘴啊!这样不就暴露身分了!你真的很不会说谎、演戏耶!」
「嗯,毗沙门天绝不说谎。我与全身上下像是谎言集合体的武田信玄不同。」
「嗯个头啦!你好像完全没有外交、阴谋、耍诈的概念耶。你或许是军神,不过也是个不懂世事的大小姐啊。真是服了你耶。」
「不过,因为要是一国之君没有掌握敌国情报就无法采取行动,所以我会利用轩猿【注5:轩猿众,侍奉上杉谦信的忍者集团】进行谍报活动的。没错,我很喜欢猿猴喔。」
「我、我突然被告白了?尽管你不会说谎、耍小伎俩,不过这一招还真是惊人耶。」
谦信闻言,白皙的脸庞霎时变得通红。
「才、才不是!我不是说你!轩猿和相良猴是不一样的!」
「什么嘛,还以为被告白了,害我吓到心脏差点停止,原来不是那回事啊。」
「我只要一对男人做出爱的告白就会死喔。毗沙门天是这么告诉我的。竟然故意诱使身为织田信奈仇敌的我说出番话,你还真是个谋士呢。」
「真亏你能够活到现在都还没被武田信玄谋杀耶。」
「是啊,尽管那个女人像是个只为了扯我后腿而活的家伙,但却不搞暗杀。因为她认为不在战场上面杀死我就不算真正获胜。这是我与武田信玄的默契。然而,那个女人竟然煽动越中的一揆势力,而且还挑拨越后的国人。除了暗杀以外,所有的阴谋诡计她都做了!实在是有够卑鄙的。」
「喔,可是你提到胜千代时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开心耶。」
「胡、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高兴!我恨她恨得要死耶!」
街角有只地方吉祥物正在被小孩子套了袋子海扁。
「呜呜呜,好想和姊姊在南蛮寺跳舞喔。但、但是,这是里奥我今天的任务!好~!我是阿鲶喔~!啊,喂喂喂!孩子们住手!叫你们住手啦!把阿鲶装进袋子里会遭天谴喔!住手~!」
「相良良晴,你看。弱者被欺负了。我一定要实行正义,用这根青竹棍打跑那群小孩……」
「不要啦,要是用青竹棍施展真空斩的话就会暴露身分了,而且那是地方吉祥物的营业活动。被小孩子痛殴也是活动的一环喔。」
「那种暴力活动不好,小孩子长大后会变得很好战的。」
「真不像军神会说的话耶。」
「不要误会。我不像武田信玄那么好斗,只会锄强扶弱、进行公义之战。只是,我在这次的上洛非得并吞途中经过的国家不可……」
垂头丧气的谦信露出哀戚的表情。
「今、今天就暂且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