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急救,肯定会引发无法回头的结果──良晴深知如此,但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拯救谦信。
「基于在下身分,姑且提醒你一下。如果放著上杉谦信让她窒息而死,织田信奈揪能得救惹。毕竟没有人能够在战场上打赢这位『武神』咻也。」
耳边似乎出现五右卫门的声音。
对啊,就像谦信心里被毗沙门天占据,我的心里也有五右卫门啊──良晴这么想著。
「五右卫门,我姑且用那句老话回你。我可是相良良晴啊!只要有落下的果实就一定会捡起来啦!」
仰躺的谦信下意识转头想避开良晴。
映入眼帘的是被无数灯光包围的安土山。
好美。
如今我这副在男人面前呕吐还窒息的模样真是丑陋,但安土的山湖景色却如同天上月亮般美丽。
所以我才会宁愿忍受孤独也要成为天上世界的居民。
「……相良良晴。我很美吗?看起来像神吗?还是说像兔子一样丑陋?」
「上杉谦信,你是人类。」
谦信闭起眼睛祈求著(我还想多活一会儿。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谦信保住了一命。
她穿好衣服,挨著良晴的身子凝视安土的耀眼夜景。
今晚是盂兰盆会。宇佐美和直江的魂魄会不会回到人世呢?会不会看到我这副模样呢?──她这么思索著。
「相良良晴,下次相见就是战场了。身为织田信奈恋人、家臣的你能够将我从毗沙门天的诅咒解放出来吗?」
「我会试试看的。你至今牺牲自己拯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就算是一直以毗沙门天的身分活著,你应该也有资格获得奖赏吧。」
「说什么拯救。我这一生都在不停征战,只有不断残害人命而已。」
「当武田信玄与北条氏康发生冲突而导致甲斐人民苦于食盐短缺时,是你送盐给甲斐的吧?」
「你还真是无所不知呢,良晴。」
「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毕竟我来自未来嘛。」
「告诉我真相吧。我要死了吗?如果毗沙门天的话语是出自我的内心,不就代表我觉得自己死期不远了?」
良晴回想起濒死的竹中半兵卫「活下来的是我?还是官兵卫小姐呢?」这个问题。
要对女孩子说谎,得看时机是否恰当。
现在是不能说谎的时候。
「一旦不愿意面对未来,就无法再扭转命运了。首先最重要的是正视真相──根据我知道的历史,你会平定越中与能登,接著朝加贺进军,在手取川逮住发兵自越前的柴田胜家军并加以击败。」
「我知道自己战无不胜。然后呢?」
「然后,你会在与织田军决战前因病死去。」
「……是吗?我会在完成消灭织田信奈这个宿愿前死去。这或许是适合让我成为传说的死法呢。」
谦信的情绪没有动摇,依然维持面无表情的模样。
良晴抱著谦信说:「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过去我也曾经对胜千代透漏未来的事情,告诉她将会在上洛征途中死去。」
「信玄?这是怎么回事?」
「胜千代──武田信玄没有逃避我说的话。她毅然地面对命运,并靠自己的力量活了下来。原本武田信玄早就应该死了。当武田与上杉同时上洛时,未来就已经改变了。」
「是这样啊。你救了信玄呢。」
「不对,我没有拯救她的性命,只是告诉她未来的事情。胜千代是靠自己的勇气与觉悟改变了未来的。」
「但是你无法改变我的命运。毗沙门天仍依附在我的心中,无论如何都消除不掉。就连你的吻也没有效果。」
「是吗……这样还不够啊……」
比接吻更进一步的行为或许能把谦信成功拉回地面,还能避免许多将士在手取川之战阵亡的未来。然而,深爱著信奈的良晴不能使用这个方法。
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步了。
这样下去就无法解除毗沙门天的诅咒了。
谦信的命运将无法改变。
「我和你接吻了。然而,我似乎还是认为,只要没被打败就不会放弃毗沙门天的身分。看来只能藉由战败,我才能偿还在川中岛杀死武田信玄最爱的妹妹‧信繁的罪过啊。」
良晴点了点头。对啊,只有在战场上面让谦信吃败仗才能除掉附在她身上的军神‧毗沙门天。只有让她体认到自己并非毗沙门天,也不是无敌不败的军神,这样才能消除掉毗沙门天。
「……史实上我没有参与手取川之战,但是我现在就在这里。我会和胜家一起挡住越军,让军神‧上杉谦信吃下生涯首场败仗,并证明你不是毗沙门天,而是人类的!」
「这件事连武田信玄都做不到,你办得到吗?」
「光靠自己的力量当然不够,但是我有值得倚仗的伙伴。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我还没想到有什么方法可以打赢军神啊。」
「你刚才只要让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