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越后的毗沙门天‧上杉谦信。
白雪般肌肤与兔子般红眼,拥有如此奇特外貌的她是兼续最敬爱的公主武将。
谦信无意谋取领地,因此她不是战国武将。她只为了找回正义、秩序而战。只要收到弱者的请求,她就会发起不求回报的公义之战。
兼续从侍童时代就看著她长大的谦信是一位非常孤独的人。
谦信的父亲与兄长很早就过世,而代替父亲、哥哥支持谦信的家臣们也纷纷撒手人寰。为了维持毗沙门天化身的身分,她誓言「终身守贞」、远离男性、禁止自己恋爱,但家臣们还是一个一个倒下,也让谦信的孤独与日俱增──
「哼,原本以为不会再见面了,看来你还是老样子啊,上杉谦信。你就那么厌恶人类的欲望吗?正当我们三人还在东国打个你死我活时,织田信奈已经彻底超前一步了。本猫寺投降的影响很大,这场争夺天下的竞赛将会由织田信奈获胜。对我们而言,现在正是上洛的最后机会啊。」
甲斐之虎‧武田信玄。
与义将‧上杉谦信相反,这名公主武将会毫不客气地侵略别国、扩张领土,而这也让她崛起成为战国大名,甚至被称作是下一位天下人候补名单的第一人。
她同时也是与谦信在川中岛激战多达五次的名将。
这对英杰互不相让,武力见长的谦信与擅用智谋的信玄彼此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还是未能分出胜负,即便到了迅速崛起的织田信奈夺取天下在即的最后阶段仍是如此。
因此,信玄才会做出让人难以置信的决定。
当上杉谦信看见步入室内之武田信玄的红发时,她的白皙脸庞浮现一抹绯红。
尽管所有人几乎察觉不到如此细微的变化,不过经常看著谦信的直江兼续却感到讶异并陷入沉思(平时文静的谦信大人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
个性文静、带著哀伤表情、不显露其他神情,谦信平时的举止都有如「毗沙门天的化身」。然而,光是武田信玄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让她像个小女孩似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情绪。
反倒是武田信玄走到仇敌‧上杉谦信触手可及的距离坐下后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
她让直江兼续确确实实见识到完美的名将‧武田信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两人维持了好一段时间的沉默,出乎意料地,首先开口向搭话的人竟是上杉谦信。
「武田信玄,你为了不让我抢得先机、一心一意阻止我上洛,所以才对遭受织田军攻击的浅井朝仓见死不救吗?」
「可能是吧。」
「浅井朝仓是与你联手对抗织田的盟友。虽说毁弃盟约是你们家的拿手绝活,不过你还真是自私到了极点呢。」
「你错了,谦信。那是因为你没有在川中岛杀死我才会造成的结果。要气就气你自己吧。还是说我们应该为了能够活著再会而感到高兴呢?竟然会出现这种不可思议的状况啊。」
「……」
谦信不发一语,握著手上的青竹棍往地上用力一敲。
「那现在来进行最后决战吧──在川中岛展开第六次战斗吧!」
「哎呀,你还是一样只会用打仗与人沟通嘛,上杉谦信。」
「我才不想被你这样说。我可是毗沙门天,是为了正义而讨伐不义、使恶人改过向善。我是为此而生的。就是有你这种贪婪的女人,这种放逐父亲、夺取甲斐国的女人存在,我的公义才会被那种欲望给玷污了。」
「……谦信,事到如今你还要翻旧帐吗?我和你看见天岩户开启的那个瞬间,应该就已经认定即将坐上最强天下人宝座的织田信奈才是最后的死敌,并决心与织田信奈开战才对吧。」
「看到你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信玄,为什么在川中岛造成如此重大的牺牲后,你对我没有任何怨言?我可是你的杀妹仇人啊。」
「是啊,我们原本注定无法彼此相容,事到如今更不可能握手言和。那么,你打算在川中岛和我同归于尽吗?」
「你希望的话。」
「……哼,只是开玩笑啦。我凭什么要和你殉情啊?那只会让在川中岛阵亡的将士白白牺牲而已。」
「不对,信玄。如果你当初没有侵略信浓的话就不会这样了,我们也不用在战场上面争个死你我活了。这全是你的欲望和野心害的!」
信玄微微眯起眼睛俯视著谦信──以女性标准来看,信玄是名高大的公主武将,而谦信则是显得娇小。两人面对面时,看起来就像是大人与小孩。
「谦信,我跟你不一样,只是个普通人,既不是毗沙门天也不是不动明王。能够平息乱世的人也只有人类,而不是神佛。那种东西早就失去拯救人民的力量了,谁也拯救不了。你称自己为毗沙门天,为了彰显公义而不断打著不求回报的战争,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至今未尝败绩,但这么做能获得什么呢?最后关东成为北条氏康的囊中物、信浓变成我的领土,而你又从中得到什么呢?只是落得舍弃人类身分,变得比任何人都还要孤独罢了吧?」
「武田信玄,你想用这种说法否定我的一切吗?」
「错了,是你否定我的一切吧。对于我和父亲的关系,你又懂些什么?你以为我是开开心心地将自己的父亲逐出甲斐吗?」
「你这个不孝女!武田信玄,你果然是个天理难容的人。我恨你恨到快要发狂了!」
「真巧啊,我也是呢。上杉谦信,你这个自称毗沙门天的小姑娘。不仅是个战争天才,而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