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播磨?」
「是你的小名。」
「……小名?」
官兵卫感到有点不满,播磨和官兵卫──这两个单字对她而言,是黑历史。一想到故乡那些既封闭又顽固的豪族国人的脸,就叫人郁闷。
当然信奈才不会在意那种事,还是「播磨、播磨」地叫著。
(关系亲密的朋友,好像都会互叫彼此的小名。)
官兵卫往最好的方向做解读,感到十分欣悦。
官兵卫基本上有把所有事往最好的方向解读的习惯。
以现代来说,可说是正面思考的极致。
「播磨,你没有想要自己争天下吗?」
「嗯……要我自己争天下也是可以啦,只是我想要快点去南蛮,成为世界第一的智者。要是成为这个国家的女王,我就没办法专心研究南蛮科学了,所以我判断女王的工作还是由织田信奈担任最合适。」
「嗯嗯……你还真是奇怪。半兵卫也是,军师的性情好像都和其他武士不太一样。」
「每个人都有其适合的位置。」
「现在足利义昭跑到毛利家,向织田家发布宣战布告,播磨愿意站在我这边,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毕竟在和毛利家之战中,播磨之国是从中国地方前往京都的必经之路。」
「播磨现在有三十六个豪族国人林立,没有一个统一的大名,而织田家和毛利家的势力范围也都还没伸到播磨,播磨算是双方想要拉拢的对象。这场战争,能够称霸播磨的一方,就能获胜。」
「说的没错,要是播磨被毛利夺走,那的确很危险。」
「Sim!织田军可以用我们的姬路城当作据点。」
「可以吗?真是慷慨。」
「我目前对世俗的权力和荣光没兴趣,为了我前往南蛮游学的野望,我愿意站在织田信奈这边!」
「……」
利休向信奈表示「她和我曾有一段时间一起在堺町学习南蛮的学问,那时我们便意气相投,然后她就成了我茶道的弟子。」
能够不发一语便将自己的话传达给对方,是利休的特技。
「喔~~播磨是利休的弟子啊?利休,你的弟子还真多基督徒。」
「……」
因为我的茶道和基督教文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利休回答。
「真叫人怀念。当时在堺町,老师研究南蛮的炼金术,我则是学习南蛮占卜术,我们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都喜欢上穿南蛮服饰的。」
「……」
利休表示──我在那里发现可以将炼金术与茶道融合这条独创之路,西默盎则是为南蛮占卜术的新潮感到激动,于是就这样前往有许多基督徒九州,学习『电磁科学』。
「这个国家也有占卜术,但是那些怀旧的军师马上就拿出筮竹来算打仗的吉日凶日,但我完全不相信就是了。」
「呵呵,东洋的占卜术和南蛮的占卜术有很大的不同。在南蛮不是用筮竹,而是用塔罗牌。」
「塔罗牌?」
「就是南蛮的卡牌。实证大于理论,织田信奈,我就来算算你的命运吧。你想算什么?恋情的结果?还是天下布武的事业?」
「我想想……反正只是算好玩的,那就算恋情好了!」
「好,那你从这堆牌中,抽一张出来。」
官兵卫在榻榻米上放了一堆南蛮传来的塔罗牌。
信奈半信半疑地从那堆从未见过的塔罗牌中,抽了一张出来。
「好奇怪的图案,一座倾斜的建筑物在燃烧。这是什么?」
插图004
信奈用白皙的手指夹住的卡片,是一张画了被业障之火包围,马上就要倾倒的建筑物的卡片。
「嗯嗯…你抽到了不太好的卡片。这张牌是『塔』。」
「『塔』?」
「是暗示灾害、崩坏、悲剧性结局的卡片。很遗憾,织田信奈的恋情似乎会以悲惨的失恋而终。呵呵呵。」
「……我、我才不相信算命呢!就算是南蛮文化,但算命终究还是算命不是吗?这和筮竹有什么差吗?凭什么理论可以算中?」
「这个与其说是算命,比较像是在检测人的内心。抽卡片的人会在无意识间,选择暗示自己未来的卡片。」
「真的假的?」
「接下来帮你算算看天下布武的结果吧?」
官兵卫将『塔』收回,放回卡牌堆中,重新洗牌后,再让信奈抽选一张。
「这次我一定会抽到好牌!」
信奈看了卡片上的图后,「骗人!」发出尖锐的惨叫声。
「又是『塔』!怎么会这样?就没有好一点的牌吗?」
「塔罗牌有二十二种卡片,『塔』牌只是其中一种。」
「那也太奇怪了吧?怎么会连续两次抽到『塔』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