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赌在前往小谷城的那两人的才能以及机智上。
小谷城也迎向被攻下的时候。
「朝仓义景自己逃向越前了」在这一新的流书四处流传的同时,朝仓军的步兵们心想「已经完了」开始四处窜逃。
在姊川之战时,朝仓义景也是突然就失去踪影。
「平常的习惯又出现了,他回到一乘谷的源氏宅邸去了。」
一齐逃散开来的步兵们异口同声地责备义景。
就算只有浅井长政率领的浅井军孤军奋战地想守护小谷城,但是在朝仓军已经溃退之时,胜负早已分明。
独留在战场上的浅井长政试着打开血路退回父亲,久政所在的小丸,但是要从她所在的位置退回小丸已是不可能的,因为本丸和小丸之间已经被织田军占领。
卧病在本阵的半兵卫将这风驰电击的小谷城攻占策略写在信中,并且绑在信鸽的脚上,传送给位于最前线的良晴和信澄。
「必须先进攻小丸,断了和本丸间的联系,再让浅井长政退至本丸。」
所以位于本丸的织田军人数没有很多。
「打算最后要攻打我逃入的本丸吗?这么说……勘十郎果然打算遵守和我的约定。」
长政策马爬上山路,回到本丸。
友方士兵人数已减少了一半以上。
不,或许已经连五分之一也不到。
朝仓军的溃散就说明了上杉谦信无法前来援助的传言是真的。
大多数的步兵们绝望地认为浅井家和朝仓家气数已尽,所以纷纷抛弃君主逃亡了。
长政坐着等待信澄到达本丸。
但是,身着白色衣裳的浅井家三元老却率先直驰前来拜见长政。
「非常抱歉!因为朝仓义景太过窝囊,才无法赢得胜利。」
「织田军已经涌至久政大人所处的小丸,无法顺利地救出久政大人。」
「这些全都是我们的责任……没想到继武田之后,也接受了上杉的援助,竟然还无法战胜织田家。啊,早知道就不该背叛织田信奈。」
「朝仓义景太可耻了!一次不够,居然还再次消失在战场上!」
不。胜败乃兵家常事。在姊川时,我不也向敌人示弱了吗?这次会战败是我的责任。你们身为浅井家的长老已经做得很好了——长政轻轻微笑慰劳长老们。
「我今生大概再也见不到父亲大人了,那个尾张的猴子或许会闹着要救父亲大人,但是父亲大人也有他身为武士的尊严。相良良晴大概会学到,再怎么敏捷的猴子也有捡不了的果实。」
对父亲的憎恨之情,对义景的责难之情,如今彻底消失了。
自身没有勇气选择和勘十郎一起走下去,所以才会招致城池陷落。
现在只是等待着勘十郎信澄迎接自己。
终究,我还是无法同时活出浅井长政和阿市两个人的人生。
父亲大人,我马上就过去——写着辞世之词的长政小声轻语。
「殿下,您要切腹自尽吗?」
「事态演变至此,不知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
「……我要等勘十郎。我希望能死在勘十郎手下,因为我跟他约定好要再见一次面。已经够了,看你们是要投靠上杉、降伏织田,还是成为浪人都行,随你们喜欢,退下吧。」
「「「……真的是非常抱歉……!!」」」
家老们离去后,再次剩下长政一人,她动也不动地等待时机到来。
然后,她所等之人来了。
他独自前来。
「让你久等了,阿市——不,是浅井长政。」
长政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因为那是一张让她认不出来的男性脸庞。
※
「好烫————!糟了,建筑物被火舌包围了!为什么战争中的步兵们都这么地粗暴呢?」
「因为大家都处在生死关头之中,所以才那么激昂。」
相良良晴率领相良军团冲进小谷城的小丸。
『浅井久政先生现在应该在小丸当朝仓家的人质,就算是良晴先生,也可能很困难,不过可以的话,请拯救他,虽然如果良晴先生加以阻止,他大概还是会决定那样做吧。呜呜。』从半兵卫的信上接到这个指示的良晴闯进小丸的长走道,他跳着章鱼舞轻快闪过头上不断掉下来的瓦片和燃烧中的柱子。
浅井朝仓军和织田军曾经那样相抗衡陷入了长期战中,可是真的攻陷下来居然会那么容易……良晴深深地感受到战国的世事无常。
「浅井长政交由信澄负责,我必须要救出她的父亲吗……我办得到吗?五右卫门。」
「不可能,浅井家只有灭亡一途。」
「可是,半兵卫写着要我救他。」
「她顾虑到相良氏,所以写的比较委婉一点,其实是另有目的。」
「怎么说?」
「去了你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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