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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来了——良睛做好了心理准备。
「比赛就是比赛,难道你以为我会轻易饶了你吗?」
她看起来心情非常差。
「不……可是……」
「公主大人,我为了取得『油炸章鱼烧』的贩卖权,才会明知道津田宗及暗中买票却视而不见。实际上,这场比赛的胜利毫无疑问是属于相良兄弟的,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对相良兄弟从宽处置。」
即便今井宗久替良晴说情,信奈仍然叹了一口气说:「话虽如此,我又不能出尔反尔……」
(啊啊啊,难不成今井大叔从背后捅了我一刀!?)此时才察觉到这点的良晴,不由得懊恼地抱起脑袋。
「太残酷了……商场之路实在太残酷了……我现在才知道……!」
事实上,信奈真正想斥责的人是十兵卫,但是十兵卫本身对于买票一事并不知情,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另一方面,她也明白今井宗久会对金钱这么执着,是为了将所有的资产投资在自己身上。
然而……最令信奈生气的一点,是良晴将要被贬职这件事。
不,她最气的是拉不下脸反悔这个决定的自己。
「信奈大人,这场比赛是我赢了!请您做出公正的裁决!」
光秀用天真烂漫的笑容说道。
丝毫不懂得察言观色。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连原本想要帮忙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今井宗久,也不禁脸色一变。
「说、说得也是……」
「信奈大人,请快点下达『把猴子贬到岐阜城的厨房当伙夫!』的命令吧!」
「……呜……可、可是,虽然得票数上是由你胜出,实际上受到众人好评的却是猴子的『油炸章鱼烧』,不如这次就算双方平手……」
「不过,赢得比赛的人确·实·是·我!」
信奈低下头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就差一步了!
光秀的眼眶泛起盈盈泪光,咬着自己的手指,施展出眼泪攻势。
「怎、怎么会这样……难道信奈大人……喜欢相良前辈吗?在光秀看来,信奈大人好像在偏袒前辈啊。」
呜。
信奈瞬间面红耳赤。
「才、才没那回事!这这这这家伙是猴子啊!本小姐和他的身分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就是说啊!那么就请信奈大人做出公正的裁决♪」
「唔、唔、唔。」
即使如此,信奈仍然说不出「猴子,我要把你贬到厨房」这句话。
当初为什么要讲出那种话……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信奈像是想要求助一样把目光转到良睛坐的位子上——
然而良晴却不见了。
「哎呀?猴子呢?」
「公主大人,相良兄弟留下『特产对决也是一场战争,战争没有什么狡不狡猾的。十兵卫赢了,是我输了』这句话后,便出发前往美浓了。」
今井宗久回答。
「咦咦咦咦咦?等一下,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啊……!」
「他大概是不想看到公主大人为了自己纠结烦恼的样子,所以主动让步了。」
「哼,虽然是为了比赛,这次对今井先生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我十兵卫可以动用关系,替你筹措一下短期内的资金喔……至于利息,十天十分利怎么样?」
从小穷苦过来的十兵卫光秀,对金钱锱铢必较。
「信奈大人,既然碍眼的猴子……更正,既然相良前辈已经不在了,京都也平稳无事,不如我们藉这个机会尽情游览堺町吧。从今天起,我十兵卫光秀会随时在身边伺候信奈大人。」
「……吵死了,笨蛋!金桔!你在沾沾自喜个什么啊!稍微察言观色一下好不好!」
信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因为在光秀面前的关系,以及自己死要面子的缘故,信奈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忍无可忍了。
「……咦……信、信奈大人?」
「我要去追猴子!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咦?请等一下,太危险了!」
「十兵卫!如果你想当猴子的竞争对手的话,以后就给我正正当当决胜负!宗久,我要跟你借马!」
无视今井宗久的制止,信奈丢下这句话后便骑上马飞奔而出,前去寻找早就已经不见人影的良晴。
「……信奈大人……信奈大人竟然责备我……」
遭到信奈怒斥的光秀茫然地呆站在原地,被独自留在今井家中的她,动弹不得好一阵子。
以那种不光彩的方式获胜还洋洋得意,太不应该了吗?
光秀一旦专注于某件事情,就会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那件事情上面,眼里完全看不见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