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着又抓起良晴的头发,在榻榻米上猛力拖行。
良晴当时正准备下跪而弯下腰,因此没能避开魔鬼的一连串攻击。
「很痛啊!别抓我的头发,会被扯断的!」
「你一定是偷懒偷到连期限都忘了对吧!为、为、为什么我要为了你这种家伙干着急呀……真是的,像个傻瓜一样!臭田分!」
「慢着慢着,信奈,不要发那么大脾气啦!」
「还不是你害的!回答我!为什么两手空空?为什么连一粒米也没有?之前交给你的钱呢?三千贯呢?」
「对了……有件事我从以前就很在意,田分是什么意思啊?」
「你连这种事都不晓得吗?把祖先传下来的田地一块一块细分给自己的孩子们,导致家产越来越贫乏,像那种没脑袋的家伙就叫做『田分』,本小姐就是不想变成那种田分,才决定把只会占着领地却派不上半点用场的无能家臣统统解雇……等等,你不要想转移话题!」
「被识破了吗?」
「你搞丢我的三千贯,我要依法砍了你的脑袋!」
信奈从一旁的侍童手上接过太刀,然后唰一声拔刀出鞘,将刀身架在良晴的脖子上。
「太阳还没下山,请你再等一会!」
「少罗唆!如果没办法达成我的命令,老老实实把钱还回来就可以了!你该不会真的把钱全部拿去赌博败光了吧?」
「没这回事!我反而还大赚了一笔!」
「怎么赚的?」
「企业机密!」
「又在用莫名其妙的猴子语打马虎眼了,装疯卖傻也该有个限度!」
「这叫未来语。」
「哼,既然你说大赚了一笔,想必你已经准备好要奉上成堆的米袋吧?」
「因为数量太多了,我一个人搬不完!现在犬千代正在忙着搬运过来!拜托你相信我,再多等一会!」
「……你这家伙不值得相信,不过既然牵涉到犬千代,我就看在那孩子的面子上,等到期限的最后一刻为止。」
信奈用鼻子「哼」了一声,把太刀收回刀鞘,又坐回主位去了。
焦躁不耐焦躁不耐——
看着信奈不耐烦的样子,就连良晴也跟着心浮气躁。
明明笑起来的话也可以称得上是美少女,真的是浪费了她的天生丽质。好可惜啊……良晴心想。
眼下暂且度过了被砍头的危机。
正确来说,只是砍头的时间往后延罢了。
大眼瞪小眼的状态持续好一阵子。
「还不来。」
「没、没那么快啦,毕竟量实在太多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信奈的忍耐力相当于煮泡面的时间。
「无聊死了,本小姐有个老毛病,就是一无聊就想砍猴子。」
「你也无聊得太快了吧?」
「开始想听猴子临死前的惨叫声了。」
「不、不如来聊聊天打发时间吧?」
「有什么好聊的?对于一只花光三千贯却买不回一粒米的蠢猴子,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信奈白了良晴一眼,并且学猴子「叽——」了一声。
一点都不可爱。那什么表情啊?良晴也不禁恼怒。
「那就聊聊你自己。」
信奈把脸别过一边望向天空。
隔着纸门所看到的蓝天,已经逐渐被染红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闭嘴不说话的信奈真的很美啊——良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不、不是的!我没有迷上她!我没有迷上她喔!)
信奈回头瞪着盘坐在地上摇来晃去、满脸通红的良晴。
「反正你对我的事也毫无兴趣。在脑袋跟身体分家之前,老实闭上嘴不就好了。」
「也不算是毫无兴趣啦。跟南蛮商人买下种子岛火枪和地球仪,眼中注视着『天下』与『世界』的你,为什么会变成一个被大家讥为『尾长大傻瓜』的怪人,当成日后的参考,我很想了解一下。」
「……我天生就是这样。虽然已经不记得了,听说我刚出生没多久,就把奶娘的的乳头咬伤罗。」
「那就奇怪了,刚生出来的小婴儿又没有牙齿,肯定是捏造的谣言。」
「这是母亲大人亲口说的,所以不会错。」
「住在信胜那里的母亲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勘十郎的事啊?信奈不悦地噘起嘴,把手上的金平糖扔了过来。
良晴保持盘坐的姿势,上半身往侧边闪躲。
「那家伙每天都带着他那帮马屁精到我住的长屋说些闲言闲语,大概是想妨碍我工作。」
「是吗?虽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