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问 小诗的钱包失窃事件

忘了吧,在这里来谈一下我昨天做的梦吧。说我已经厌烦了?我可没这么说。

  我,不,应该说是投影着我自己影子的孩子,乘着舟。一片的海,三百六十度全景的水平线。如果社会课上老师说的没错的话,所谓的水平线似乎只在四公里之前的位置。意外的很近呢,虽然当时听到的时候我是这么想的,然而舟上的我并未察觉到这些。梦中的记忆本身就有些模糊,没法回想起上课时候的杂谈。

  话虽如此却也并非如此。

  我身患头部分裂成三份的奇病,正是为了治病我才坐船出海。我也知道这逻辑有点牵强附会,嘛这总归只是梦中的场景。

  像王者基多拉之类的(注:是日本东宝电影公司所拍摄哥斯拉系列电影中最具知名度的邪恶怪兽,也是系列作品中首只宇宙怪兽,被誉为“系列中最强反派”、“哥斯拉最大的对手”,外型为三个头、两条尾巴、背上有巨大翅膀、无手臂,全身披覆金色鳞甲,头部造型类似中国神话里的龙,口中可发射状似闪电的引力光束。)。

  右眼长在左侧的头上,左眼长在右侧的头上,中间的头上长着嘴巴。鼻子在哪儿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不过从构造来推测可能是在中间头的后脑勺上吧?这样的话可真是不好睡觉呢。不得不趴着睡觉了。

  医生说这是脱胎换骨也治不好的毛病。真是抛弃了梦与希望的发言,明明是在梦里。母亲靠近患病的我,同情地抚摸着我的脑袋。

  抚摸着我三个脑袋中,中间的脑袋。

  我的嘴纵向张开,咬住了抚摸着我的母亲的手——并且就那样蠕动着嘴咀嚼起来。咀嚼着母亲。手指,手腕,手臂,手肘。我的食欲不知何时才能停止,眨眼间我就把母亲整个吃下去了。就像活吞银鱼一般。虽然是自己的事,但因为是梦就能像是在叙说他人的事情一般,我这么想着。

  医生说了。

  你会在十月十日之后,产下你的母亲吧——这是什么。

  我吐槽着,似乎有些头绪的时候,梦醒了。在梦中得到头绪是非常少见的事情,因此我起来后马上就将梦记了下来。梦日记。到了下午重新读起的时候,恐怖的气息在全身游走,老实说感到有些恶心,仿佛是一种弥漫着神话般的气氛,想起来并不像是人类会去讲述的故事。

  顺便一提第一个听到我这个梦的人就是病院坂。毕竟想给他人制造出厌恶感,我所想到的第一个对象就是她呢。

  病院坂黑猫。我的同班同学。话虽如此她却从不出席,而是窝在保健室里学习。她可以说是完全不善于人际交往。她拥有明晰的头脑,可说是学校第一的才女,然而同时她也是学校内最受讨厌的人。

  麻烦的人物。

  她自身也讨厌凡俗,将自己封闭在保健室内。由她引起的实际损害时间是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她依然是个麻烦人物的事实——我似乎也找不到能与她绝缘的方法,整日为此烦恼。

  嘛话虽如此我一边第一个把做到的梦告诉她,一边说想与她绝缘什么的似乎没什么说服力,不过至少我也想说明我这边并没有感受到与病院坂的友情。无须询问,她那边大概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一直叫着别人小胃镜。多么的讨人厌啊。

  我将听了会让人不舒服的那个梦讲给了病院坂,病院坂听完却说,

  “这可真是有趣。吃掉母亲的行为,以及最后生下母亲的结论,这其中暗示了什么呢。从弗洛伊德的理论来判断的话。”

  之类的,她的眼睛闪烁着光辉,非常开心地就开始讲起了莫名其妙的话。结果到了最后,便说是和哪儿的什么理论有着联系,

  “叙述性诡计可说是推理小说的最后堡垒,说它是难以攻破的铜墙铁壁也不为过——除了叙述性诡计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另作者感到更为舒适,更为开心,更为愉悦。除此之外不可比拟。除此之外不复存在。”

  之类的,病院坂开始了莫名其妙的长篇大论。她似乎拥有着无论说什么都要扯到推理小说的坏习惯。这究竟是什么中学生啊。

  当然,我的梦里可没使用叙述性诡计——更何况,会出现脑袋和王者基拉多一样的女中学生的推理小说怎么可能存在(按病院坂的说法,三个脑袋是因为我的内心怀有着三份的纠葛与矛盾,而我采取了错误的选择方法。别想随便糊弄我)。

  这是有多么的牵强附会,多么的为自己的理论开脱,总之病院坂就是这么一个只会没完没了讲着自己想讲的话的女人。

  嘛,客观地看,为了讲述这种听了会让人不舒服的噩梦而特地来保健室找病院坂的我事实上也和她也半斤八两吧。不过所谓人类,就是容易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佯装不知的生物啊。

  那么。

  在保健室上演的这连对话都算不上的、仅能说是单方面的相谈发生在午休时间,然而直到午后的课业,我依然心不在焉地,考虑着与课堂完全无关的事情。

  具体地说我在考虑什么的话,那就是,病院坂。

  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病院坂黑猫的出其不意而动摇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件事。

  这次我可真是忍无可忍了——就因为把午休时间耗费在病院坂无休止的絮叨上,我连中午的便当都浪费了。虽然说不定是曲解了她的好意,但这也可以说是令我生气的原因之一。嘛准确地说是令我饿肚子的原因。

  总而言之,受压也是有个限度的。把我叫成小胃镜就已经够过分了,都让我觉得是不是有真的必要接受胃镜检查了。

  对于那个总是说着废话来浪费我时间的病院坂,我突然涌起一种想要报她一箭之仇的想法。

  话虽如此,嘛,老实说在与病院坂交谈之后,我每每都会涌现出这种报复性的想法,所以这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事情了。

  每每如此,仿若日常之事。

  只是,今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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