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般来说也不会察觉到吧。”
“嗯,所以,班级里注意到这一点的应该也只有我。”
能不能被称作事件先暂且不论,假使能将其称作事件——那么认识到这起事件的,全班二十九人里,大概只有我一人而已。
“那可说不定。”
病院坂一副煞有兴趣的样子,插入了我的思考。
“发现了的人也就发现了吧。不要认为自己就是唯一特别的哦——这是你的坏习惯。能够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人,只有我而已。全班一共有二十九人的话——除掉我就是二十八人——大概有五个人察觉到了吧?几率上来说。只是,除你之外的其余四人都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事,将其放置,将问题无视了而已。”
“……嘛,现实地说也许是这样。但是。”
“嗯。确实,但是。”
病院坂意识到了我想要主张自己独特性的发言,有一种被责备了的感觉。然而在我说出表达不满的台词之前,病院坂率先开了口。
“虽然如此精确地捕捉到物象的学生可能只有你一个呢。”
“……嘛。”
我以暧昧的方式点了点头。
并不是觉得被表扬了。
倒不如说,是被堂堂正正地当成傻瓜一样的感觉。就像被说成是特别的傻瓜一样。
“你那稀有的记忆力,每每让我病院坂黑猫也感到叹服——反正就是那样吧?桌子表面带着的细小伤痕,机架的歪曲方式,你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个地全部记住了,所以才能发现桌椅被洗牌了吧?”
“……嘛,嘛。”
我继续暧昧地点头。
正是如此,正解。虽然如她所说,但却没办法坦诚地予以首肯。总感觉她特地地挑选出最让我惹火的说话方式——不,不用说,这完全都是我的错觉。
我的错觉,自我意识过剩。
“和你一样拥有着高超记忆力的人都被当成珍宝哦。特别是在推理小说的世界里呢。是叫做瞬间映像记忆力吗?还是叫做慢速照相机?慢动作捕捉?完全记忆能力?”
“并不是那么厉害的东西……只是,神经质而已。”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重复交谈这个话题了,似乎病院坂对这块内容产生了误解。要说是误解,倒不如说是夸大地去理解它,或者说故意去过剩地夸张它,放大它,来使其变得更加有趣。
总感觉是这样呢。
刚才似乎真的是听到了这种感觉,但是至少我本人并没有对自我个性主张到那种地步——我的自我意识与自我主张并没有那么强。
放在推理小说的世界里的话(多半,并不是作为侦探),强记忆力也许确实是被视作珍宝的特征(人物设定),然而放在现实世界里,过剩的记忆力只是徒增烦恼而已。这样神经质的记忆力,在除了考试之外没有地方能派上用场。
能注意到现实世界与自己的世界那千分之一几率的偏差,作为能力倒不如说完全属于负面——无法按照自己的方便来处理情报。
所以。
注意到了不去注意也没关系的东西——
无法放过本应该放过的东西。
尽管低几率,低频率,教室里的桌子被洗牌了什么,原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而我却注意到了这本应无所谓的事情,并且对其在意了——无法忘记。
将谜。
带入了日常。
从日常。
走了出去。
虽然与病院坂的形式不用,这也可以说是精神疾患的一种吧。
“病院坂。你知道我在班上的昵称吗?”
“不知道。我的情报网,意外的脆弱呢。”
“同学常常这么说。”
我将脑袋往侧面一歪。简单易懂的吃惊表现。
“胃镜。”
“什么。”
“我的昵称。”
“这不是欺负人的外号吗?”
“嘛,也许就是那样的东西吧。”
往垂直的方向摆了摆头。虽然有些难懂,这是自虐式的表现。
“被欺负什么的,出人意料的普通呢。”
“人类连监狱都能习惯呢。嘛,无法习惯的话就去抵抗。变成像我这样。”
“那还是算了吧。”
“然后呢,小胃镜。”
病院坂立即使用了这个称呼,明明没让她这么做。糟了,一不小心就打开了心扉。
要是真变得融洽了该怎么办。
失败失败。
“正因为小胃镜拥有着稀有的记忆力以及好奇心,才发现桌子被洗牌了——这可真是灾难呢。”
“果然是灾难吗。”
“是吧。说是灾害也可以。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