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此处的保健室,而是闭锁在自己的内心里。因此她选择了呆在保健室上学这种形式。
仅仅一次,这个学年第一学期的开始,病院坂曾经来过教室(暂且,我与病院坂同班——也就是二年二班)。
“不好意思,笨蛋是会传染的呢,果然还是回去比较好吗。”
这样与老师说了之后,她就离开了教室——被告知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会觉得这是个令人讨厌的女人吧(事实上,不少的同学都是这么觉得的),然而,宛如颜色样本一般苍白的,连步伐也显得毫无希望的,走向廊下的她看起来并非是傲慢的人,而只是个失败者而已。
集团恐怖症。
似乎是这么称呼的。
世俗地说虽是一种精神疾患,主要的说就是不擅长人多的地方(教室,或者说学校本身)。不,从词汇来说不仅限于此。这并非是小学低年级所学的汉字熟语组合就能说明的等级。说是不擅长,这是能引起呼吸不顺,心律不齐,一不小心说不定会丧命的——对人类集团的束手无策。
虽说我也不太喜欢人群与喧嚣,但是那种认识,似乎根本触及不到病院坂的世界。
我的世界。
病院坂的世界,简直是完全不同的景色。
那句“笨蛋是会传染的”发言也,绝不是对新同学出于恶意的台词,绝不是从外包装纸里漏出来的真心话,仅仅是,她所在的世界与他人的世界实在相距太远,需要翻译才能交流一般地遥远。但是翻译什么的也不会存在,结果只会造成无法相投的对话——结果只会以最坏的形式造成无法相投的对话。
事实上,病院坂黑猫是这所私立樱桃院学院成立以来脑袋最好的人,这也是造成上述境况的原因之一。一年级的时候也发生过相似的事情(听说比这更加过激),这更是成为了病院坂被讨厌的理由。碰到她的话就想避开视线,塞上耳朵。这样尖酸刻薄的流言似乎也曾流行一时,此外,传出那种留言的人的心情,老实说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嘛虽然如此,我正是为了与病院坂相见,才会一有事就往保健室跑。
我并非是处于个人对病院坂的喜好才去找她。相反,也并非是出于对她境遇的同情。原本病院坂是个怎样的人,对我来说根本是无所谓的事。她是好人也好恶人也好,出于善意也好恶意也好,其事实本身与我的人生毫无关系。
然而,可是,脱离常识一般的她的头脑——精神,心?或者说是意识,相反对想要脱离这个正中要点的世界的我来说,非常地有帮助。坦白来说,最初我是抱着半分的兴趣拜访保健室的,病院坂也,在与我对话时似乎不会产生和集团对话时的那种症状,从一开始就爆炸出机关枪式的长篇大论。我也曾认为说不定她是对我抱有兴趣才会这样还因此感到自满,问了保健室的老师才知道,病院坂只要是以个人为对象,不管是谁都能这样正常对话(起码不会一脸不爽),至此之后,我也无所顾虑地,开始与她轻松对话。
自古以来的贤能之人都能举一反十,然而病院坂则能做到举一返百。虽然其中的九十都是些多余的废话,可以的话真希望她只讲些重点(我是一个比较内敛低调的人,认为举一反三这样就足够了),遗憾的是,那样的意见似乎是行不通的。
无论交谈了多久,我与病院坂的意志依然无法相通——彼此的世界实在相距太远了。
我能做到的,只是对她提出“问题”。
然后。
等待解答而已。
“那么请说吧!今日的你能给我的世界带来怎样的日常之谜呢?来吧!现在,你的心中到底抱有怎样的想法?无需惭愧,敬请说吧!”
不知道是今天的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了,总之现在已经到了放学时间,这次可不能重复课间休息时的‘废话’了,于是我说道:
“那个。”
如此切入问题。
“是关于书桌的事情。”
“书桌?”
“嗯,另外还有椅子。”
“椅子。”
病院坂一句句地重复着我的台词。像是仔细玩味般,像是反复咀嚼般。并非是接投球般的对话。而是物理反射般的感觉。让人无法感觉是在与人类对话。
“书桌与椅子——然后,就是教室呢。”
我如此说道。嘛,虽然对着病院坂恬不知耻地说着各种话,然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中学二年级的小姑娘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征的,不擅于对话的文学少女。
因此我只能使用梅雨般反反复复断断续续的讲话方式。梅雨式谈话也有其章法。那么,这次的情况究竟该从何说起呢。虽然我本身还没办法将想要说的整理好。当然如果能够整理好的话我就可以早点回去阅读,也不用特地浪费放学后宝贵的个人时间来特地拜访病院坂了。嘛,病院坂也一定想尽早回去吧(原本她就为了避开放学的高峰而选择提早或延迟离校。由于我在放学后拜访了她,所以今天她的离校时间一定会在六点之后了吧,对此真是感到抱歉。可是她在下课时间喋喋不休的责任也很大,所以我也无需自扰到那个地步),果然这不是应该在意顺序的情况吗。
“事件发生在我们所属的,二年二班——是这么说吗,虽然确实在发生。”
“就是说现在进行中吗?”
“嗯,嘛。”
我用着不确定的说法蒙混过去。毕竟可以断言的事情一件也没有。事情本身就很模糊,要不是对方是病院坂,大概很难说清楚。不,这究竟是不是一起事件都还未确定。能够确定的就只有不确定这一件事而已。
“病院坂毕竟,从开学开始一次都没来过教室,教室里的构造啊,系统啊,风貌啊,或者说是规则啊,必须把这些好好说明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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