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胖,因此无论用了多少办法,减肥的结果最终还是失败的。
如此彻底地改变、歪曲情报,一言以蔽之,劣化情报,如此终于,我们的意志掌握了世界。
用偏差,掌握世界。
说人类是维持现状的动物,不如说人类是肯定现状的动物更准确也说不定。
世界已然是完成品,倘若将其认识为非完成之物,那一定是人类意识的问题——如果能接受这个事实就好了,然而我虽然认同这个理想化的事实,相反对此也感到毛骨悚然。
依人所好地,随心所欲地,恣意地,如果我们看到的世界真是如此的话——那么真正的世界,真实的世界,究竟是多么恐怖的世界呢。
那种东西,一辈子都不想去认识。
如果我所认识到的世界是对我来说最棒的世界的话,一旦见到了最差劲的世界,那与地狱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想到了这样的事情,上课时间也没法睡着了。负面思考什么的,消极思考什么的,因为害怕而完全做不到。
能将这个过于不完全的世界,在至少能看得见的范围内再构建的结果是这样的话——究竟世界有多么的不完全呢。
嘛。
这只是想法有所相反,其实正因如此,正因人类的无意识正温和地认识着世界,坦诚地遵从着它生存下去不就行了。
照片什么的不去拍,声音什么的不去录,不停地进行自我肯定,这样生存下去不就行了——尽管如此。
然而,也存在着无法这么做的局面。
那是只有理想化的理想论下的局面。
并非局面,而是极面。
并不止限定于我,因为什么差错,一不小心,正中了世界的要点,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
现实的世界与自己的世界,遗憾地重叠在了一起。
不上镜——声音变得奇怪。
那个时候的糟糕感受,说不清道不完的荒谬绝伦,然而无论人们对此有多么厌恶,人类一人的意识在现实面前,终究会被涂抹干净。
一旦意识到了无意识这件事,便无法继续欺瞒下去了。
那么。
作为铺垫来说,可能稍微有些长了——这一次我的晶状体,久违地正中了世界的要点。
在那过于完全的世界的完全内,与那过于不完全的世界的不完全内,一不小心看到了其中的缝隙。
看到了缝隙——倒不如说是浮上水面的那种感觉吧。虽然名字已经被忘却,但只要能看到马赛克般的摸样,脑中就能浮现出立体的画像——就像是这样。
当然,这只不过是一名女中学生身上所发生的事情而已,并非是能回报他人期待的现象——终归,只是我个人的,本人的,感觉稍微有些糟糕的,这样的问题而已。
在我的认识力内,千回中也有会有一回细小的错误——总之。
这就是谜。
假设要给那些细小的谜赋名的话,那就是“一日一换的座位调换问题”吧。若是将其忽视,几日之后,正中了的要点便会走向偏差,极致平和地,我也会回归到我的世界——然而非常遗憾,我并不是那种可以将其忽视的人类。
千回中,一回也不会将错误放跑。
将那细小的错误揪出予以弹劾。
我正是那样的人类。
那样笨拙的人类。
也正因如此,我无法无意识地将问题放置不管,无法无意识地将谜放置不管,为了回到我的世界,为了能动地恢复到日常,我拜访了在保健室度日的才女,樱桃院学园中等部学生,闭门不出的怪人,病院坂黑猫。
想到是为了世界的恢复而采取了自己的行动,总觉得有种成为了神的感觉。这也是便利的认识。
结果。
“嗯。”
病院坂,她接受了我的谈话,以那样的方式予以首肯——然后就像是起头一般,从“有一个词叫作日常之谜”开始了长篇大论。
然而可惜的是,午休时间结束了。
虽说是接受了谈话,不仅完全只停留在了引子的部分,且我一旦回到教室,就不得不等到下一次的休息时间了。
“脑髓与意识是不同的两样东西。因为脑髓是肉体的一部分,而意识则是精神呢。精神也就是心。因此两者之间的认识有所偏差也是当然的哦。另外,虽说人类是因为偷吃了智慧之果而被逐出乐园,然而从结果论来说,我认为这倒也是个不错的结果呢。没有获得智慧就会继续被囚禁在名为乐园的牢狱中,换我的话对蛇还会特别感谢呢。原本智慧就与脑髓呀,意识是不同的。”
接着的休息时间也结束了,结果我与病院坂的对话不得不拖延到放学后。
病院坂就像在舌头里装了马达一般地善于言辞。说是善于言辞,她似乎不太了解与他人对话的方法。像是用自言自语一般的方式在和他人对话——这样的话真正的会话也无法成立。
原本,这也是合乎情理的。
她原本就是那样的性格。
极致个性的性格。
坐在此处的其他人——甚至将周围都予以拒绝。
只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闭门不出也并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