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象和串中老师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呢?
「哎呀,病院坂老师,我说效果哟。难得舞台是音乐室,明明在稍微来那么一点儿BGM就好了——之类的,是这个意思。比方说——」
串中老师指向设置在音乐室后方的收纳柜。
那里摆放着现在的学生们只觉得是古董,其实是记录媒体的唱片。
「——从那里选出一曲古典音乐,循环播放的话,不觉得效果很好吗?」
「效果吗。不见得吧。」
我再次歪头。
在这里并不是单纯想和串中老师唱反调,而是真的对那种感觉——对串中老师的话中所说的美学——无法认同。
「我是觉得实在太假了。像电视剧一样。放BGM的话总觉得是受到电影或什么影响的剧场型犯罪啊。」
「见解有偏颇呢——不过我并不讨厌剧场型犯罪这个词。至少比愉快犯这个词要更喜欢呢。不过,病院坂老师。这个现场在视觉上、嗅觉上有相当强烈的冲击性,这样的话在听觉上也要有点什么才好,结果我就不禁这样想了。」
串中老师根本不在意我的话,这样说。
然后。
「虽说如此,既然没有音乐课——没有这种素养也是没办法的吗。」
这样继续。
那是。
那是讨厌的确信语气,比起推导出结论来,更像是把极其常识性的东西说出口而已的感觉——好像听漏了也无所谓的,自然的语气。
因此,我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太在意——只是稍微有些察觉而已。就像重读时才能发现其意义的伏笔那样,稍微有些察觉而已。不过也不该因此受到责备,我还没有不是人到可以面对认识人的尸体——而且还是连续两天面对尸体,还保持冷静的程度。
和串中老师不同。
不想——相提并论。
「哎,病院坂老师。」
串中老师不转身的叫我。
「刚才说的事情,可能确实只是见解上的不同——不过对于下面这个疑问,希望你能尽可能虚心回答。」
「我无论何时都很虚心哟。」
这只是谎言。
是像打岔似的东西。
「什么问题?」
「你认为这是连续杀人吗?」
「那当然了。」
立刻回答。
看摆出的架子,这个问题简直像个空城计。
问了跟没问,答了跟没答似的。
「同一个地域内连续两天发现了尸体——一般想来,这就该被认作是连续杀人。当然,要是昨天的木木老师的可疑死真的像串中老师的主张那样是事故的话,就不在这个范围内了。」
带着些微的挪揄这样一说,串中老师就说着「真是讨厌的说法呢」,做出悲伤的表情。
真的很悲伤的表情。
看上去就像我是恶人似的。
「那个会议的时候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吧——就算是我,如果知道会这样继续出现尸体的话,就会寻找别的策略了。虽然不知道病院坂老师为什么会对我过高评价到这种地步,不过我即没有任何企图,也没能预想到全部。」
「不见得吧。要是那样就好了——真要是那样就好了,但是,从像这样连续两天成为第一发现者来看,即使不是我,也会怀疑事件和串中老师有什么关联呢。」
「昨天事件的第一发现者不是我而是你吧,病院坂老师。」
被这样说了。
把麻烦的事情硬塞给别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就是这种事。昨天我接受的询问有多么让人郁闷,几乎想要大声喊出来了——而且听说这个教室很幸运是隔音的。
「嘛,但是啊。说实话,我也想到了这会成为连续杀人哟。」
不过,串中老师继续说的话却让我张口结舌,无法大声喊出来。
会成为连续杀人这件事——想到了?
这算什么?
「只是,这种速度实在是意料之外。吓了一大跳哟。今早之所以坐始发车来学校,也只是稍微小心一点而已啊——」
「你、你说想到了会成为——连续杀人。」
「嗯?啊啊,对。」
串中老师点了几次头。
其实,也没有那么明显的透露出溜嘴啦、失言啦这样的感觉——只是在该说的时候说该说的话这样的态度而已。
「更正确一些的说法是,当时已经是连续杀人了——不过这是我个人无法阻止的呢。还有,要做什么——也很困扰。我确实有想做些什么的心情,不过要怎么做,在这种情况下才能成功呢。」
「……没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说串中老师知道什么内幕吗?」
「虽然没有内幕那么夸张,不过『知道』一些内情哟。要不是那样也不会连续两天成为第一发现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