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串中老师,你到底为什么要叫我来呢?既然不是想听可爱的悲鸣,那有什么目的吗?」
「值得叫人来的事情里,并不是每一个都有目的什么的啊——不不。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哟。木木老师是不是真的死了。」
「啊啊。」
尸体的位置特殊。
即碰不到,也无法确认瞳孔。
呼吸和心跳都无法确认。
体温就更不用说了。
硬要说的话——只是这么看着,谁也无法断言木木老师到底是不是死了。
只是像是尸体一样。
不是尸体也——说不定。
「……不,死了吧。不管怎么看。」
这种情况,既没有『硬要说的话』也没有『只是这么看着』。
什么也没有。
只有事实而已。
脑袋插进篮球筐的圆环里,摇摇晃晃的挂在空中。要是那样还活着的话,木木老师的脖子的肌肉就太过发达了。
至少是上吊也死不了的程度。
「要是不论如何,不管怎样都想确信的话,只能把她放下来实际摸摸看了吧——不过从那种地方把木木老师放下来的方法一下子也想不出来呢。得找个垫脚的东西才行。」
「不,死了就行了。」
串中老师这样说。
死了就行了。
虽说不是本意,但那句话里有相当轰动的效应。
能把这种话恬不知耻的说出来,是没有神经呢,还是神经太大条了呢,这也是串中老师的无法看穿之处。
「如果来得及做复苏的话应该赶紧行动——不过既然没有那个必要,还是努力保护现场比较好。」
「……现场,吗。」
现场。
那一定是。
杀人现场——的意思。
「嘛,确实——不可能有这种事故吧。想要灌篮但跳过头了——结果头挂在了篮筐上——应该不是这样吧。」
「虽然这个想法很有趣呢。不过,即使是杀人也搞不清意义。」
串中老师说。
淡淡地——恬恬地。
「篮球筐的圆环勒住了脖子——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也就是说,是在某处杀死,然后人为地配置到那个位置上的——应该是这样。」
嘛。
一般来说,就是这样吧。
比起一般,该说是按常识来说,吗。
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才形成这个画面——虽说如此,冷静想想看,也只能是那个样子。
是用垫脚的东西爬上去的吗,还是用了别的手段呢,没法知道到这种地步就是了。
但是。
经历了怎样的思考才形成了这个画面——
完全想象不出。
不禁深切感到想象力不足。
这个现场的滑稽。
本身就表现出犯人对尸体——木木老师的冒渎。
虽然我在并非杀人现场的研究现场平时以摆弄尸体谋生,不过看到这个感觉不到任何对于人的敬畏,没有一丝一毫的真诚或诚实的这个构图,也觉得想吐。
「…………」
这时目不转睛的窥视串中老师。
淡淡地期待了一下说不定串中老师也抱有和我同样的感想,不过当然那种期待是干净利落的空挥三振。
他笑眯眯地仰望尸体。
简直像是观看喜欢的美术品似的。
不,在他的情况下,即使眯眯笑着,也绝对不能断言他心情好。
不如说正相反。
内心中说不定抱有和我同样的感想。
但是,一般,笑眯眯的时候,人是不会心情不好的。
「还是没变,学校和尸体并不般配呢——但这个不平衡才正是微妙之处。呵呵,想起来过去呢。」
「过去,吗。」
串中老师的,过去。
我知道的并不详细。
不过若是曾是我的本尊的她,也就是本家的病院坂迷路的话就能清楚地,甚至极其清楚的知道吧——嗯。
十四年前,吗。
不过没有怀念的道理。
从一开始我就对这个男人的过去什么兴趣也没有。
反正也只是直到合约到期为止的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