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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该怎么说呢,是尸体一般模样的尸体一般的肤色,尸体一般耷拉着的尸体一般的造型,尸体一般一动不动的尸体一般的尸体。
我知道那具尸体的名字。
木木花美。
国语教师。
虽说如此但没有具体的关联点——话说回来,本来,说到和作为临时教师的我有关联点的教师,现在来看只有串中老师而已。有交往的教师只有串中老师而已这件事,真要说出来也是相当不怎么样的事情,说不定有必要深入考察一下,不过这姑且不论。
总之重要的是我没法详细的说出木木老师是位怎样的教师。
在千载女子学园工作的教员,除去外人的我之外正好是二十人。以四百名学生这样的学校规模来说稍微有些少,不过在到处感叹教员不足的时势之下,这说不定还算是妥当的数目。七拼八凑,总之能应付的话就不算少吧。不管怎样那都不是我能知道的事情。
我通过(虽说是临时的)担任教职所知的是,教室里也好职员室里也好,没有什么大差别——不如说,教室里和职员室里完全一样。
就是完全一样。
人际关系也好什么也好。
纠纷也好什么也好。
大人并不想小孩所想的那么自由。
老师并不想学生所想的那么自由。
知道了这件事情。
虽然没有非常想要知道,说不定不知道还更好。
虽然尸体面前不是做自我介绍的场合,不过姑且说一句,我的本职是研究员——在某大学被光荣地授予了副教授的职务。用某大学这样的特意模糊的说法并不是因为那个大学很有名而是因为以我的立场说出那个大学的名字多少有些内疚,即便如此,也很少有我这种年纪就当上助理教授的。
这虽然是某种自夸。
但同时也是自虐。
由于从未成年的时候开始就太过于一根筋的埋头研究,教授们还有大学方面变得担心,或是警戒,在我升任副教授后没多久,就姑且被赶出大学了。
都爬到了副教授的位置上不会有那种事,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不过从象牙塔里走出来,趁着年轻经历一下一般社会,对自己一定不会有损失吧,因此我便接受了。事后想来那真是最大的失败,不过当然,那种事情当时的我不可能知道——话说回来谁知道啊,那种事情。
我不是预知能力者。
没想到在我作为全职教师(担任科目·英语)被派遣到的学校(似乎是和我就职的大学关系很深的私立高中,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我也不太清楚)里,竟然有串中老师那样的异常者,这种事情不可能知道。
不。
哎呀。
虽然认为那当然是个偶然。
但我——因为,我。
听说过串中弔士这个名字。
知道。
从十四年前开始就一直。
从十四年前开始,真的是,一直。
顺便一说我应该是为了代替因为受伤而住院的上了年纪的老师(似乎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而被派遣来的,不过,从这种观点看来,这个事态应该让这件事白费了。
因为木木老师死了。
少了一个人由一个人补上,然后——又少了一个人。
嘛,如果像这样用加减法来考虑人类的数目的话,那才是和串中老师一样,和串中一样不谨慎。
但是面对木木老师的那具尸体,不管怎样都没法严肃起来,这也是确实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这种说法。
但怎么说呢——滑稽。
那个尸体的样子非常滑稽。
简直就像是以前的搞笑漫画中的场面。
地点是第二体育馆。
木木老师的身体是,头插进篮球筐的样子——仅以那里为支点,手脚摇晃晃荡荡地,吊在空中。
从空中垂下来。
晃晃荡荡地——垂下来。【注4】
很残酷吧。
但是——果然还是滑稽。
那是通常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因此,完全闹不明白那到底是有着怎样的经过才形成了这个画面的,这一点很滑稽。
像是个玩笑,像是个谎言。
而且像是个一时兴起。
这到底是不是现实的场景。
我无法判断。
虽然不至于说这是在做梦——但是,这个场景怎么看都带着谎言感。
「呵呵。尸体之类的无法使你动摇吗。」
这样。
在我前方——串中老师说。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