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病院坂这么说,我才想起来了。的确我记得有那么回事。我以为没有什么必要,所以也就没有在第二章的小说里提到——不如说和作家先生共进晚餐的全部内容由于我不怎么会英语,所以就大胆地省略了。
「但是,那个,是事件的资料吧?是关于妻子的交通事故和编辑的心脏病发作的详细报告——」
「说起来你不觉得相当厚吗」
「恩……」
的确——相当厚呢。粗略估计大概有上百张。当时,我的确是很在意的。但是作家先生只是找病院坂商量,所以反正是和我无关的,结果很快就忘记了。
「所以我才说你是个简单的人啊」
一脸无奈地望着我的病院坂,但是没想到接下来的发言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样刻君。那个呢,就是作家先生酝酿了三年的新作小说的复印稿哟。标题到现在还没有确定,我们就先称它为『被诅咒的小说』吧」
「……哈?」
「从日本出发之前,通过笛吹,我拜托他把小说带来的。样刻君,将作家先生的猜想推翻的最简单迅速的方法是什么呢?没错——只要读完小说的人没有死就行了」
只要有一个例外,诅咒的法则就会被否定——病院坂,不假思索地说。
「难,难道病院坂——」
「恩,这两天。我都抽空在读这本『被诅咒的小说』。终于刚才读完了」
「…………」
「相当有趣呢」
这还真是乐天的感想啊。由于太过吃惊,我一时失语。这家伙,趁我洗澡的时候,不但在写小说——还在读小说吗?
「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样刻君——在不相信诅咒这一点上,我们的意见是相同的吧。所以这个方法是最快的了」
「诅——诅咒如果是真的话怎么办?万一,诅咒是真的话要怎么办啊」
「哈」
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与之相对的病院坂却回给我一声冷笑。
「所以说哪来的诅咒,幽灵什么的也不存在哦。妻子的死也好编辑的死也好,全部都是偶然事故也没有方法可以证明,但是没有方法证明也就意味着不需要证明」
「但是——如果是召唤突发事故致人死亡的诅咒呢」
「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肯定诅咒的那派了,样刻君?真是麻烦呢——我除了大声喊着追杀我的人什么都不怕哦。你想一想吧,只要读一本小说,就能参加单人就要花上几十万円的旅行,没有比这更大的便宜了吧」
「那——至少,让我也读读吧,那本小说。怎么能让你一个人上这种危桥呢」
「这根本就不是危桥啊,不如说是伦敦塔桥啊。安全安全。而且这本小说,全英文的啊?你读不了吧。如果你一定要读的话我也没有理由阻止你,不过我觉得你一个晚上也读不完呢」
「…………」
可以说是完全无法反驳啊。这家伙还真的是,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把该做的全部做完了啊——无论写小说还是读小说。当然,我虽然也不相信什么诅咒——但是病院坂黑猫却轻松地跨过了那条线。不如说比起我,病院坂才更是简单的人。
不会靠近讨厌的东西。
完全无视朴素的东西。
这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吧。
「那么那么!样刻君,差不多该上床了吧。说好了明天要看白金汉宫的卫兵交班的吧,一定要早点起来啊。好不容易我把生物钟调到了伦敦时间。还有,除了那个之外的明天能让样刻君大吃一惊的东西,你就好好期待吧。不过,如果样刻君说害怕诅咒睡不着的话,要我抱着你一起睡也是可以的哟」
病院坂露出了十分灿烂的微笑。就算你摆出这么阳光的表情,我的内心也开朗不起来啊,但是如果说出来的话就等于是拜托她陪我睡了,结果没法组织出语言,到最后只能闭上嘴了。
2观光第三天/格雷格酒店501房间(上午8点~)
卡德鲁・莱亚斯氏——以及许多以作家作为职业的人,都被病院坂黑猫总结为神经质,但是说到神经质,我觉得没人能超越病院坂了。这也是在第二章的接力小说里我没有提到的事——比如说这座酒店,那是当时我们在这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酒店里办完入住手续之后的事。病院坂她,福尔摩斯模式全开,在房间里四处转悠,想要仔细搜索一下这个我们即将停留5天的房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点。她难道还真以为房间里会装窃听器或者监视摄像机吗,连抽屉内部都不肯放过的她的行为,让我觉得已经足够和常识告别了。而且这个双人标房是两个人同睡一间房的,无论是昨天还是前天,病院坂绝对不会比我先睡着,也绝对不会比我晚起床。弔士君面对病院坂的睡相浮想联翩,然后又在小说中进行细致描写之类的,全部都是她的构思而已。就算是假装睡着,她也一定不会睡着。那一定不是因为对我不够信任(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根本不会安排我们睡在同一个房间),而是她自身根本的性质,或者说是她的个性吧。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