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你与我破坏的世界 选择题

在九泉之下叹息的哟」

  对于作家无法选择读者来说,样刻君的读后感太过刺激了。虽然这么说,如果要让我来描述一下『脑髓地狱』的梗概的话,大概会词穷吧。这也许是世界上存在着的为数不多的拒绝梗概的作品——正因如此,『脑髓地狱』才会被称为『读了便会发狂的作品』的吧。

  「这么说,病院坂,我和你都完整地读过了脑髓地狱结果却都没有发狂,也许只是一种夸张的宣传呢」

  「不,先不说我,样刻君到底怎么样呢……」

  他的妹控或许就是受到了名作的影响,虽然听上去是天方夜谭,但是听到他刚才的读后感,让我不免有些担心。那绝对不是因为我是个爱操心的人。

  「的确是引人注目的宣传手法呢」

  「啊?是吗?所以那个作家先生的新作也只是靠『读完的人一定会死』这样的宣传,也许是觉得太夸张,于是才让他感到有问题而无法发表……作家先生刚说出口结果不得不收回之类的」

  「不,非常遗憾」

  我这么说道——现在才是问题的重点。

  「那篇新作——至今还没有决定标题,所以即使出版了现在也只能起个『那本新书』这样的名字……关于那本新作的『被诅咒的书』或者『读完一定会死』这样的说法,绝对不是什么宣传手法——似乎是这样」

  「啊?」

  「读完那本小说的卡德鲁・莱亚斯的妻子和他的编辑。这两个人事实上——已经丢了性命」

  3机内/坐席号41(中午)

  超出了我的预测,结果谈话中途登机手续就已经开始了。样刻君也并没有对话题的内容很感兴趣,于是结束话题准备上飞机。我是第一次来到飞机里面,坐席之间的间隔比我想象中的窄了许多,稍微令我有些惊愕。看来无论产生什么差错,我也不可能一个人坐上这东西。我下定了决心,高中毕业之后去美国的话绝对要坐船过去。也许坐上头等舱之类的好位置大概就没有这种感觉了,不过似乎豪华和奢侈并不适合我。真是自找麻烦的天性。不过当飞机开始加速并离开地面的时候,不仅让人吃惊也同时伴随着些许感动。当然对飞机能够飞上天的原理我是很清楚的——并没有对此产生任何疑问。但是实际体验了一下这样的铁块飞上天的感觉,不得不说这已经是超越知识的存在了。不过关于这方面,样刻君果然还是样刻君,一脸什么都没有考虑的木讷的表情,仿佛升空的瞬间非常无趣。也许我是太容易感动了,但是样刻君一定是太难感动了。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坐上飞机,这样的毫无反应算是什么啊。你在旁边摆出一张很无聊的脸,不是害我这边也兴奋不起来了吗。也许选择样刻君作为一同旅行的伙伴其实是一个错误也说不定。不过我也没有其他的朋友了。而且——样刻君不知为什么和我交换了座位。我们的座位位于机内前方看来的左侧,3个座位并排的中间那个以及靠走道的那个。也就是说窗边的座位是不认识的人。要和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我绝对不能忍受——但是我的票子是中间的位置。看到窗边的那个人之后,不得已只能拜托样刻君交换座位了,但是我还没说出口,样刻君就已经坐到了中间的位置上。虽然座位旅行的同行者他是完全不合格的,但是作为我的朋友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了。唯一的一个朋友居然是最好的朋友,我还真是幸运啊。顺便一提窗口的作为,也就是现在坐在样刻君右边的人,就是之前登机口那里非常显眼的和尚打扮的人。在飞机内的和尚打扮,更是大放异彩。虽然想过他到那边之后再换上这身打扮不就行了,但是明明不是修学旅行却穿着校服出来旅行的我和样刻君也没有资格指点他。从客观的角度来看,我们这3个座位都相当奇怪。如果我和样刻君拥有正常的社交能力的话,一定会想和那位和尚聊聊吧,可惜我基本是个认生的人,而样刻君是个排他主义的人。不要期望我们有什么旅途的交流。

  「时差是多少来着?」

  样刻君向我提出问题。

  这种事事先就该弄清楚啊,虽然想这么说但是看在他刚刚和我交换座位的那种毫不做作的温柔的份上,我忍。我真是太天真了。甜(天真)得快要化了。

  「九个小时哟——半天大概就到那里了,那边大还是傍晚了」

  「恩,总觉得赚到了呢」

  「直截了当地说,什么都赚不到的」

  「说起来,以前和夜月讨论过非常有趣的关于时差的问题。如果绕着自传的相反方向一周的话,是不是就多了一天呢」

  「那种事怎么可能呢。还是一如既往爱做梦的妹妹呢」

  夜月,也就是被样刻君溺爱的妹妹的名字。柜内夜月。虽然有很多想法,但是我和她从来没有交流过,只是经常听到关于她的传言。

  「不过说回来,关于这次旅行你是怎么对妹妹说的?感觉比起说服父母,说服你的妹妹更加困难吧?」

  不但哥哥总是缠着妹妹,妹妹也总是缠着哥哥。像尼龙扣一样互相缠绕着。然而样刻给了一个让我惊讶的回答。

  「不,关于这次旅行我还没有和家里说」

  「…………」

  这已经不是统一考试的问题了。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得到家里的许可啊。将我好不容易的一丝介意给彻底粉碎了——不,的确,希望他能同行的我来言,不得不对他这样的表现予以感谢,不对,再怎么说——也是不行的吧……

  「我对家里说在正式考试之前全班要一起合宿」

  「你说谎还真是像呼吸一样容易呢。我真是服了」

  「也不完全是说谎啊。和你在一起的话,能学到各种各样的东西呢」

  「和我一起学到的那些东西,绝对是考试时候用不到的」

  我自虐般地回答。或许这只是对自己被日本的考试制度所排挤,仿佛丧家犬一样的嗷叫也说不定,样刻君则是毫无干劲地说我又不是为了考试才学习的」。这比起直接安慰我或许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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