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个月时间来破案,说不定他们早已掌握住切确的证据了。
病院坂学姊用那样的表情回答了我的疑问。
不过这程度对国中生的我们来说是项再适合不过的挑战吧?病院坂学姊表示。
「……能够如此断言,病院坂学姊似乎已经对事件有了头绪的样子。」
推测是有,但是我没有绝对的把握。我相信和串中讨论之后,一定能确定凶手所使用的杀人手法。不过现在还是很难下定论谁会是杀人杀手。
此时,病院坂学姊露出了一点也不像是她的平时作风、自信缺缺的表情。
感觉自己变得好胆怯喔……这样下去可麻烦了。
不过,病院坂学姊一语道破了我最在意的事。
「杀人手法……不就是先勒住小串姊的脖子,再将她推落钟塔吗?」
事到如今,连这种事都还不能确定?
那不就等于什么情报都还没掌握嘛!我只是以不确定为前提,并不代表不能确定喔,串中。正当我想这么脱口而出时,病院坂学姊用那种表情制止了我。
为什么钟塔的时钟开始正常运转了呢?你也很在意这件事吧?
她的表情就像是这么说。
「……」
我就是想证明这点才请串中你帮忙。病院坂学姊的眼神这么表示。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
其实,这种发展正合我意。原本担任侦探的人就应该是病院坂学姊或是崖村学长,不过我的理想人选是病院坂学姊。先不论病院坂学姊那敏锐的观察力,现介失去小串姊的崖村学长应该根本就不想理我吧。对他而言,我只是「会长的弟弟」,就仅仅如此而已。如今我在他眼里只是个「有缺陷的膺品」。
我不认为他会对替小串姊报仇一事感兴趣。如果真要做的话,他大概会一个人动手。
而且病院坂说得没错。
崖村学长也有可能是杀人凶手。
他——有足够的动机。
相对的,病院坂学姊没有动机,她根本就没见过小串姊。套用刚才的说法,对病院坂学姊而言,小串姊只是「我的姊姊」,就仅仅如此而已。所以,我果然在等待着病院坂学姊的简讯。
与其我主动和拗脾气的病院坂学姊联络,不如等待她有所行动。不过,病院坂学姊竟然会对此抱持如此大的兴趣,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虽然她只是一时兴起,不过她的动机应该还不至于完全只是出自一时的好奇心吧!
我怀抱着一丝期望——
不过。
脑筋动得快是件好事,但性急可就另当别论了。
我这么想。
这是面临姊姊遭人杀害的我所应该铭记在心的事,这件事——也就是病院坂学姊口中的
游戏——慢慢来就行了。
而且,在我心中也燃起一股想好好享受病院坂学姊倚赖我的这份优越感。虽然这么想对死后才一个礼拜的小串姊非常不敬,但是基本上我就是这种愚蠢的人。
「病院坂学姊……我协助病院坂学姊这场侦探游戏有什么好处?身为遗族的我当然很想知道谁是杀人凶手,但其实交给警察处理就行了,因为日本是法治国家嘛!我实在没必要参与这场侦探游戏。我会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并不是为了帮助病院坂学姊,反而是来指责学姊高傲的态度也不一定喔?病院坂学姊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得要拿出诚意来才行……」
正当我自以为是地在一旁高谈阔论时,病院坂学姊起身,直直跪坐在地,两手紧贴住地板。
「不用啦不用啦不用啦!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我诚心认为只有病院坂学姊能胜任侦探这项任务!我只能依靠学姊了!请一定要让我协助你!」
我赶忙上前扶起病院坂学姊,但是学姊的表情平静无波——病院坂学姊难得脸上没有表情。
我被耍了吗?
真搞不懂她。
她到底哪些时候是认真的?
即使她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也无所谓,只要在我面前的是她本人,那些事我都不在意。
「不过病院坂学姊,虽然我说要协助你,但也请你遵守基本原则。」
是什么呢?病院坂学姊用她那双大眼睛问我。
我的回答是:
「一定要比警察更早一步抓到犯人。病院坂学姊想把这当作是游戏还是益智问答我都不在意,可是请你不要随便玩玩,一定要尽全力挑战。」
总之,对局开始了。
不,对局老早就开始了。现在的我只是下定了决心,继续这场失去桂马,手无飞车(注22)与角行(注23)的对决。
22 本将棋的棋子之一,相当于象棋中的车。
23 本将棋的棋子之一,相当于中国象棋中的士,但象棋的士只能在九宫内走动
Ⅱ
再异常的状况,只要习惯了终究会成为日常的一部分——这是病院坂学姊一个礼拜前所说的话,只是我现在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