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姊姊使用敬语。
这就是我所扮演的角色。
「咦?啊,对喔,那个时钟坏掉了。不过只有分针停了,还真是奇怪的坏法呢。咦,这个是不是之前说过了?不要每次都让我重覆同样的对话啦!」
「啊,好的。对不起……咦?是我的错吗?」
「嘿啉——嘿咻嘿咻。嘿咻嘿咻嘿咻,拔萝卜——」
只是从裙子口袋里拿出手机需要这么夸张吗?想当然周围的人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不过包括图书委员在内的在场人士,似乎注意到这个聒噪的三年级学生是串中小串就视而不见了。这也是理所当然,任何人都不想惹麻烦上身……
「嗯,四点十五分。这样啊,只迟到了十五分钟,弔士应该能原谅我吧?」
「就是说嘛!因为弔士是好人呀!」
我本来就没有生气。这段等待的时间正好让我仔细阅读这本将棋入门,我还要感谢她呢!然后,小串姊瞥了一眼将棋入门后问:「弔士,你准备学将棋吗?」完全无视标题上的「小学生专用」。我希望这是出于小串姊的天然,而不是坏心眼的无视。
「该怎么说才好,我该说正准备学,还是已经在学了……最近。」
我想想。
病院坂学姊的事——还是先不要跟她提起比较好,免得让她操心。虽然说小串姊是超级健忘的天然系,但她绝对不可能不知道有关病院坂学姊的流言吧!
所以我决定随便敷衍了事。
「最近,我一个人在研究它。」
「……一个人下将棋?」
姊姊上钩了。
轻易地被家人这个饵钓上钩了。
「诘、诘将棋(注5)一个人也可以玩啊!」
「可是我不认为还在看如何走子的人会玩诘将棋耶……」
「才没那回事。7九飞车!」
我在假想的将棋上盘随便走了一子。
「6十银,王手!」
成功了。
我的姊姊非常容易被煽动。
不过,实际上棋盘上并没有十。
看来小串姊也不是很懂将棋。我本来还想请小串姊作我今晚对弈的对手,当作是将来挑战病院坂学姊的修行,看来这个希望是破灭了。
5 一种让玩家们在预先决定好双方轮着下的着数(回数)当中来设法吃掉对方棋子打败对手的一种将棋玩法。
「姊姊很担心你」
小串姊突然使用起「轻小说般的长音」。
「我还以为弔士终于交到可以一起下棋的朋友了,结果竟然是自己一个人孤单寂寞地窝在阴暗的房间里玩诘将棋……」
「不要随便把别人冠上『孤单』、『寂寞』、『窝在阴暗房间里』这种负面的印象。」
可以一起对弈的朋友啊……这样的话,病院坂学姊算朋友吗?因为我们才刚认识不久,我也搞不太清楚。如果可以一块对弈就算是朋友的话,那应该就是吧!
「因为我是现代的年轻人嘛!」
「就算是现代的年轻人也会交交朋友吧?可是弔士却像哲学家一样总是一个人。」
「这也是你的偏见。我当然有朋友啊!虽然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陪我下棋就是了……」
「可是弔士从以前就不曾招待朋友来家里玩,也不曾看你去其他朋友家里。」
「若即若离是我的处世之道。」
「喔——」
不愧是现代的年轻人——大我两岁的姊姊感叹道。不过,姊姊自己的朋友也不多。说白点,应该归类在偏少。谁叫她串中小串,是上總园学园国中部三年级的奇人三人众其中一员呢。
「反正我的私生活还没糟到需要小串姊来关心。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看书的人,所以也不常来图书室。但是,今天十一月十日放吵后,我会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要看小学生专用的将棋入门书,那到底是为何而来的呢?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在第五节下课的休息时间,收到小串姊到图书室,不见不散放学后」的简讯而已。原本以为这是哪本小说里的倒装句,不过似乎只是小串姊把顺序写反了而已。
「啊,对了对了,差点忘了。」
我的姊姊把人约出来,自己却忘了目的。
身为弟弟的我真感到悲哀……
「来,这个给你。」
小串姊从彩色的书包(顺道一提,上總园学园对外的招牌是校风自由,因此书包的种类并没有硬性规定。不管你要带小学生的书包,还是五颜六色的彩色背包都随你)里,拿出用手帕细心包好的便当盒。
「……」
「弔士,你忘了带这个了吧?这样不行喔!忘东忘西的,辜负了妈妈辛苦做的便当。」
「……嗯。」
我今天确实是忘了带便当来学校。原来,那个便当交给了小串姊啊……不过。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