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的。
“在找谁吗?被探访者?”
不是。官差摆摆手,六太稍稍安下心。“下落不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被探访者”(译注:这里,前后两个称呼意思是一样的,都是下落不明被寻找的人,但后者是敬称的形式。),说来话长了。
“是有权势的大人们在寻找,十五岁左右叫做更夜的人。”
“嗯。”
已经实现了约定,但是现在还是没有一点音信。只是根据仙籍上没有消失的“更夜”的文字,知道他还没有死。
官差笑了。
“可能是恩人吧。——说是如果叫更夜的人出现的话,就郑重的带到县城里去。假如拒绝了的话——”
六太睁大眼看着官差,带进县城报告给上边是自己下的令没错,假如之类的可没说过。
“——就告诉他宵山上有冢墓。”
“霄山?——冢墓,是谁的?”
不知道,差人歪着头。
“没有告知那么多啊。——越过元州的边境就是称为碧霄的天子领地。碧霄的凌云山是禁苑,那就是霄山。”
“禁苑……”
“既然是在霄山,一定是和王有过交往的人哪。——不管是那个冢墓的主人,还是叫做更夜的人。”
Ⅵ
“又盖了新楼啊。”
以手支颊的男人闲散的望着窗外说。窗外是碧霄城镇的大路,路的对面正在建起新的高楼。湘玉看着他笑了。
“碧霄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小时候可是做梦都想不到会这样呢。”
湘玉正在削茶块,这是东边庆国出产的有名的白端茶,男人昨夜拿来的。这么贵的东西,男人却砰的扔过来说想喝。男人的字是风汉,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做什么。虽然来这里,但是近半年的时间不见踪影,想必不是附近的人吧。骑兽根出色,出手也大方,应该是有钱人,可是问他这茶是怎么回事时,回答是偷拿的身边的人的东西。
“……人增加了所以妓楼也会增加,真是拿人类没办法。”
“不是客人该说的话啊。要是很闲就来削这个,虽说可能是好茶,太硬了。”
男人点点头,从湘玉手里接过团茶和小刀,老实的把茶削在膝上的茶器里。湘玉笑笑,望向窗外。赤瓦绿柱,崭新的高楼延续下去。
“真的,人增加了呢。……我小的时候,这里是什——么也没有的荒地。掘开土地,只有烧焦的瓦砾和白骨。这可是天子的领地呢?相信吗?”
男人笑了。
“雁曾一度灭亡的缘故啊。——这么多够吗?”
男人递过茶器,湘玉轻轻开口。
“这样谁喝得了?茶削了味道就变坏了。”
“让我干活还发牢骚吗?”
男人这么说,湘玉瞪着他。
“你跟我借了钱的哦。不要忘了啊?”
将要关门的时候才登上楼来,招呼了近十个艺妓盛大接待,津律有味进行无聊的赌博结果大败。本来借宿的房间被湘玉收回了。觉得他有点失落,湘玉把自己的私室借给他。
“但是,为我泡茶的话可以一笔勾销。”
男人没有办法嘟囔着起身,湘玉笑着看他用生疏的手法泡茶。
“风汉是做什么的?”
“那个嘛……”
“难道是官差?”
“我看着像官差吗?”
“不像。但是总来登霄山不是吗?是任务吧?虽说那里是禁苑,总觉得是被舍弃的地方。”
“不是任务,要说是什么的话,算是观光游山吧。”
“怎么会。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哦。”
男人微微笑了。
“有坟墓。”
湘玉愣住了。
“……我听说过,霄山有元伯的坟墓。是很久以前的令尹曝尸在那里吧?”
“曝尸?”
“嗯,听说他谋了大逆,所以就在天子的领地里曝晒亡骸。”
怎么会,男人笑了笑。
“只是有坟墓而已。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把罪人曝尸也没什么意义吧。”
“啊呀,……说得也是。但是那是元伯的墓啊,说要拜访坟墓,难道风汉是元伯的旧识?”
“反正不能说没有渊源。”
“这么说你也是恶党喽?元伯是个大恶人吧?”
男人放声笑起来。
“且不说我,斡由被那么说的话可就毫无立场了。”
“斡由——元伯?但是传说是那样的,他杀了元侯任意控制元州,最后谋反了。”
“原来如此,巷间的传说大概是那样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