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数骑簇拥在驺虞的周围。计都将泰麒放在地上,以骁宗为首,众人一拥而上,围在喘着粗气的麒麟周围,又是铺布,又是递水。
“不要紧,他没受伤。”
追随泰麒的少女自信满满地说道。李斋暂且松了口气,随后又回过头看着身后。
“刚刚那人是琅灿吗?”
毫无疑问,确实是琅灿。计都背上安了马鞍,是琅灿骑着它过来的吗?她是看到泰麒摔落下来,于是就赶过来了?
“琅灿?她在哪里?”
李斋回头一看,是项梁在气势汹汹地询问。
“项梁,你平安无事啊。”
项梁点点头后,看向李斋指向的方向。
“我有些问题必须要问琅灿大人。”
他说着往骑兽走去,但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项梁,算了。”
项梁回头一看,在少女摊开的布中,泰麒变回了人形。
“台辅!”
泰麒对跑到他跟前的项梁说,“你没事就好。琅灿的事就不用管了。”
“可是那家伙!”
“琅灿不是敌人。你说是吧?耶利。”
泰麒注视着耶利。耶利困惑地回看泰麒,不置可否。
泰麒觉得琅灿不是敌人。一开始他就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最开始进入白圭宫之时,为了确认泰麒所言,琅灿特意让阿选砍了泰麒一刀。明明有在面前立下誓约这更简单的方法。麒麟不能对除了王以外的人叩头。这是大家都有的共识。但如果是使令的话,想要开口制止它们却并非不可能。面对突发情况可能无法及时应对,但事先已告知他会被“砍”,泰麒完全可以命令使令忍住不动。不仅如此,他还可以让使令袭击因此接近自己的阿选。泰麒认为,琅灿故意避开了最简单可靠的方法。
“派耶利过来的不就是琅灿吗?”
耶利没有回答,只是将泰麒的身体拉到计都身上。计都的主人是骁宗,和主人在一起的话,计都应该就肯载他一程了吧。
“现在我们赶紧走吧,必须逃到安全地带。”
这一天,攻入鸿基的墨帜,救出骁宗后,撤退至位于鸿基南部的县城。这个县城并不大,它离大道很近,但本身不在大道上,今天凌晨时分才刚刚被攻下。等李斋等人抵达时,军队刚刚攻破城池,并布置了兵力用于防备。
攻入鸿基的墨帜一边与追击而来的王师交战,一边向后撤退,追赶在骁宗等人身后。墨帜的人数在减少,但王师的人数也在减少。随着骁宗才是王的消息被传开,王师有不少人脱离了队伍,从王师投奔墨帜的也不在少数。每当墨帜撤退到一个在他们控制下的城池,就会与留在城里的兵力会合,再加上不少听到传言的士兵及民众也赶来加入,墨帜增加的人数远远超过了减少的人数。王师的人数逐渐减少,为了追击而延长的战线终于断了。他们已无法继续追击下去,不得不退回鸿基严加防备。
飞在最前面的一群人,在经过几个城池后,往江州的漕沟城赶去。他们在三天后抵达漕沟城。此时近郊的州师为了夺回漕沟城而攻打过来,虽然还处于守城战中,但他们被退回来的墨帜前后夹击,最终只能撤退。江州已经没有足够兵力去攻打州侯城了。
到了第五天,漕沟城上扬起了旗帜。已经升起的墨帜的旗帜旁边是禁军和瑞州师的旗帜,与江州师的旗帜排成一列。此外,印有飞龙图案的黑旗,以及麒麟图案的黄旗也在迎风招展。王旗和麒麟旗,向天下昭示王与麒麟驾临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