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居然这般……过分吗!”
友尚点点头。
“我并未亲见,只是听人这般说起。到了这种时候,仙人可不好受。轻易死不了,只能等待悲惨的下场。”
近年来,他们一直没有听说有关正赖的传闻。友尚也不清楚正赖目前状况如何。但毫无疑问的是,自篡夺之初,阿选就迫不及待想得知国帑的下落。正赖不可能安然无恙——友尚刚冒出这个念头,霜元说了一声“且慢”。
“项梁肯定是打算救出正赖的。可他虽然接触了正赖,却没有带着他一起逃。”
“我是如此听说的。你是指?”
“正赖本人就在他面前,那项梁为何不把他带走?”
“我不清楚详情——比如说,当时有人在赶过来,可他们却无法除下枷锁,诸如此类原因?又或许是正赖过于虚弱,实在无法跟着一起逃,于是便极有可能让项梁独自逃离。”
“都有可能。不过,两人成功接触了——而正赖知晓国帑的下落。”
友尚惊讶地张开了嘴。
霜元颔首道,“那种情况下他会不把国帑的下落托付给对方吗?”
“不会——倒不如说,为了稳妥起见,正赖反而特意留在了牢里。”
若带着如同累赘的正赖同行,就极可能面临两人一齐被抓,或在此过程中被杀的风险。项梁独自一人逃脱的机会更大,因此正赖多半是将知识传授给他。
“不,且慢。”友尚抬起手来,“虽说国帑不过就是一堆契据,但量可不少。恐怕是在卧信返回鸿基之时,接过国帑后出逃,之后转入了地下。若真如此,国帑实际上是由卧信在保管。并非除了正赖就无人知晓国帑的下落。”
“确实……”霜元歪着头思忖一番,“反过来想——李斋将阿选谋反的消息送到文州和鸿基。英章和卧信在文州,而正赖在鸿基。他们在我被下令追击李斋的时候,应该已经决定逃亡了。就在那时卧信接到回城的命令。他们是商定后采取的行动。”
“英章在文州就地逃亡,卧信暂且服从命令返回鸿基,但仍是销声匿迹了。正赖恐怕在卧信回来前一直藏匿着国帑,待卧信抵达鸿基后便将国帑托付于他。”
“我想也是。英章离开文州后转入地下。与此同时,卧信则携国帑藏身暗处。那时说不定正赖也准备出逃,不过还未曾来得及隐藏踪迹,就被阿选关押了起来。”
“可是,无需向正赖询问,卧信也应该知道国帑的下落。英章和卧信不是本来就打算一起行动的吗?然而——”
许是思考陷入了茫然,友尚停顿了一下,霜元接着他的话头继续说。
“然而,阿选为了诛杀叛民不惜牵连附近无辜的百姓。以致于卧信和英章都无法行动,只能一直藏在暗处,销声匿迹。双方因此而断了联系。但是,若他们在文州和鸿基分别逃亡,准备之后再一起行动的话,那他们必定会约好碰头的地方。不然便会定下取得联络的方式。”
“应该是。”友尚喃喃道,“被囚的正赖用不了,但卧信却能与英章取得联络。”
“可那个方式应该是不能用了。说不定,原本是打算由正赖本人来做这个中转处。毕竟当时情况紧急,他们也无法事先做好充分准备。在逃跑时,各人大概也是打算凭借手上掌握的线索来出逃吧。实际情况如何,也只有去了才会知晓。不过,其中只有正赖是唯一一个确定手上有东西的。按理说等他们各自安顿下来后,再与正赖取得联络即可。可正赖还是被阿选抓住,英章和卧信也失去了联系彼此的手段。”
“有可能。”友尚的手轻轻敲打着膝盖,“对英章而言,随着卧信的失踪,国帑也下落不明。正赖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将卧信的所在之地告知英章——”
“不!”霜元打断了他,“虽说是卧信在保管国帑,但那些契据可谓堆积如山,他不可能随身带着跑,必定会将其存放在某处。正赖不是知道存放的地方,就是手上有线索,是以他才想通知英章。若消息能到英章那里,便可得知卧信的音信。”
“恐怕就是这么回事。三人合谋藏匿国帑,定下了出逃的计划。英章和卧信按照计划逃走了,却漏掉了国帑。然而,所谓国帑就是堆积如山的契据。即使能带出来,也无法在逃亡中随身携带,且风险过大。因此他们将其存放在某处。正赖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可存放国帑。正因如此,他独自一人留在鸿基——为了准备与保管之人取得联络。”
“于是,唯独他一人逃得晚了吗?”
霜元点点头。
“卧信出逃后直奔国帑的存放之处。此时正赖已将一切打点妥当,只是还来不及将之告知英章。”
“因此他才托付给项梁。恐怕正赖对英章潜伏在何处也是心中有数的。又或许,在正赖尚未被关押之前,英章便来过消息。”
“那么,此时英章多半已和卧信取得联络。当然前提是项梁能平安到达。”
话虽这么说,霜元还是抑制不住兴奋的情绪。霜元等人当初不仅被分散了兵力,还在等同于敌区的承州四处逃窜,而卧信则不得不留一半兵力在文州。行动迅速的英章则不同,他极十有八九让全军藏在了暗处。事实上,他们几乎没听到英章军的士兵被捕并处以极刑的消息。
“英章军有五师一万二千五百人——当然,实际上可能并非所有人都在。”
听了友尚的话,霜元点点头。
“考虑到我的部下因失去主人而丧失动力,或者是卧信在文州损失了不少部下,人数还是没法比的。”
项梁知道李斋等人在文州,只要有心,通过道观或神农便可轻易找到霜元等人,即使没有这么做,只要这边报上骁宗的名字,他必定会赶过来的吧。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