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叫士兵出身的人。军人清楚统帅的重要性,这种思想可谓深入骨髓。若李斋或霜元不动,他们就不会擅自行动。“走吧!”建中喊了一声,穿过残破的城墙走了出去。
“哦——聚集了不少人嘛!”
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仔细一看,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那里,他身后带着一支队伍。
“你是……”
“在下博牛。自牙门观前来与各位汇合。”
“啊!”建中点点头。夜间看不太清楚,是脸上有伤疤的那个男子吗?听说他原本是白琅的侠客,在受到牙门观保护的侠客中是负责牵头的人。他随身携带着一把沉重的大斧头,尽管看上去年近半百,却有着一付如岩石般刚强的体魄。
“你们是要去帮土匪吧。”
见建中默默地点头,博牛也重重地一点头。聚在他身后的是牙门观的侠客吧,粗略一数果然有二十人左右。虽然这些人看上去都骁勇善战,但里面还是没看到有像详悉一样军人出身的人。
“两边加起来有二两(注1)左右。”
听到空正的话,建中还是默默点头。空正也和博牛一样,有着一身非同寻常的膂力。他随身携带着一把硕大无比、锤形为圆球形的长柄大锤。
“也就是说,比起纪律,更重侠义之心的只有这点人呀。”
清玄语气中微微带着些许揶揄。
“绝无此事!”博牛规劝道,“李斋他们并非没有侠义之心。他们首先是军人。有了军纪约束,军队才不至于沦落为一群饿狼。士兵本身就如同武器一般,武器不该有自己的思想。”
“是这么回事吗……”
清玄显然并未信服。听到他的回答,建中想起了李斋带领这么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有多辛苦。她必须将这些三教九流、素不相识的人整合成一股可以用来对抗阿选的战力。仅仅是志同道合还远远不够,他可以想象到今后将面临的辛苦。
“仅凭我们这些人足以战斗吗?”清玄满心忧虑。
“身手是及不上士兵,可胆量却不会落后于人。”
听到博牛这话,建中道,“我们这点人孤掌难鸣,光是救那些逃出来的妇孺就得竭尽全力了吧。”
空正赞同道,“总比袖手旁观来得好。——走吧。”
***
去思怀着焦躁的心情注视着眼前这个意见总是无法统一的场面。去思心底里是想要二话不说就去帮朽栈的,毕竟他们受对方帮助良多。曾经在琳宇待过的李斋等人的想法也和他一样,实在无法见死不救。——然而,却难以让高卓势力理解他们的感受。
“我明白最好是等做好迎击阿选的准备后再和阿选军对峙。可这要到什么时候?”
李斋环视众人诉说道。
“我希望大家能考虑一下需要花费的时间。这段时间还会有同伴远道而来加入我们。在集合所有人之前,我们未必不会暴露行踪,反而极有可能不是吗?想在一切就绪之前不走漏任何风声才是痴心妄想!”
霜元冷静地听取李斋的意见,可他部下们却露骨地表现出拒绝的态度。他们曾和土匪短兵交接,失去了许多伙伴——最后遭到追杀,不得不落荒而逃。去思可以理解他们对“土匪”本身所抱持着的厌恶感。在他们心目中,土匪只能是敌人。去思一开始也是如此认为的。
“我们并没有天真地认为,在万事俱备前能一直避人耳目。当然,我们在这里的消息可能随时会传到鸿基那里。不过,不会是现在。目前还为时过早!”
“没错!”有人高声应和。
“总不能为了土匪而提前让大伙陷于不利境地吧。”
“有些人是从高卓徒步走上大道的,这才刚到几天,怎么也不能让他们上战场。”
“我们也得为百姓考虑吧?”另一个人扬声说道,“若我们暴露行踪,难免会连累百姓。”
李斋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看向喜溢。喜溢,还有从琳宇一路跟来的牙门观的人——详悉以及端直,若他们选择错误,就可能祸及百姓。
“……贫道。”喜溢说道,“贫道内心是想要去帮助土匪们的。贫道自然无法代表百姓,也无法替百姓袒露心迹。可若是对土匪见死不救,那是否也会对百姓见死不救呢?若诸位不抛弃土匪,便也不会抛弃百姓——”
“诸位的选择或许会牵连百姓,百姓心怀怨恨也不足为奇。”详悉说道,“但是,若诸位对土匪弃而不顾,那百姓就不会信赖诸位了。”
喜溢点点头。
“肯定会有人抱怨。可下次当他们自己遇到困难时,对诸位前来救助的期盼能让他们重燃希望。贫道以为,届时百姓就会明白诸位行动的价值所在吧。”
李斋颔首道,“若累及百姓,百姓怨我们也是理所当然的。可背离正道的是阿选,而不是我们!”
李斋环视众人,高声说道,“若我们在此对土匪见死不救,那就是我们背信弃义!”
一直沉思不语的霜元终于开口了。
“要是一个人都没回去,阿选应该会有所怀疑,首先会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我们可以趁机争取时间,如此一来就多少可以调整阵容,也可以催促附近的百姓做好逃跑的准备。”
“霜元!”李斋欣喜地唤了一声。
霜元颔首道,“幸好谷雨将至,那边极有可能要等积雪彻底融化后才会调动大军。看在李斋的情面上,我们去支援土匪。”
李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