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的凌云山了吗?”
“倒也不是没有头绪。但我也不能确定是否能用。若常年无人通行,路就会被堵上。也有可能会被棘手的对手占领了这座山。特别是离州城近的凌云山上有州师的耳目,因而也用不了。不亲自去看看是不清楚到底哪里才可用的。所以我和李斋商量后,决定还是选择肯定能登上去的墨阳山。”
“原来如此!”酆都说道,看起来满心欢喜。
“我会负责留守。李斋和主上还要拜托二位多关照一阵子了。”
8
翌日,李斋及霜元将骁宗托付给部下,让他们先行前往潞沟,自己则留在崔峰挑选护卫。去思从牙门观那里得到过一头骑兽,但酆都没有骑兽。骑马会耽误时间,于是便让他和去思或其他人同骑一头骑兽。他们打算从文州出发一路向西,经马州南部后南下,再进入江州。最终目的地是恬县的墨阳山,从那里出云海,再一口气飞往雁国。只要骁宗抵达雁国,便能获得诸国的援助,并可打倒阿选夺回戴国。
事情有了眉目后,他们暂且和去思等人一起回到西崔。李斋大致收拾了行囊,处理好身边事务后,便独自返回崔峰。她一到中营,霜元便默默地对她点头示意,走出了中营。他们穿过摇摇欲坠的楼房,向着不远处的仓廪走去。率领阿选军而来的友尚正被关在那里。
通往仓廪的走廊歪歪斜斜,他们穿过时看到了相连的荒废穿堂里正蹲坐着一些士兵。这些都是被俘虏的王师军官。下级士兵则被关在别处。在这只剩残垣断壁的穿堂内,军官们目送李斋等人走过,投过去的目光都显得同样复杂。心灰意冷是理所当然的,但他们脸上浮现的神色并非仅仅如此。李斋朝他们看了一眼,走过了走廊。就在她正要离开堂屋之际,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主上是否安好?”
李斋回过头来。士兵们挤在残留部分柱子和屋顶的穿堂里,难以辨别是谁发出的声音。大多数人向李斋等人望过来,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李斋看了看霜元。骁宗回归一事还不能公之于众。然而,他们也知道,友尚的部下已注意到骁宗就在此地,且一直在追捕他。
霜元忽然转身回来,朝里面的人说道。
“主上在安歇。”
“可有负伤?”
“他的伤势尚且还不足以称之为负伤。”
“那主上贵体是否安康?听说清减了不少。”
“主上看上去和你等并无区别。虽说稍显疲惫,但只要休息得当,不日便可康复。你们是在担心主上吗?”
仿佛不知该如何作答,含糊不清的喧哗声在屋内回荡。其中一人抬起了头。
“主上肩负着戴国的命运。”
“正是。”霜元颔首道。男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又改变主意似的摇了摇头。他再次抬起头来,在双手被绳子反绑在身后的情况下坐直了身体。
“祝愿主上武运昌隆!”
说着,他深深行了一礼。在看似不知所措的士兵当中,有不少人效仿了他的举动。
“我会代为转达。”
霜元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催促李斋离开。当他们离开这里,进入下一间堂屋时,他说,“看来阿选的所作所为未必令人信服。”
“这也不足为奇。”李斋回道,“阿选麾下多数人都明事理,懂大义,原本就是一支品行良好的军队。”
“说不定对阿选的谋反最为震惊的就是他们。”
“恐怕是。”
然而,大多数部下都择阿选而弃忠义。听从主人的命令而行事——这即为部下。
李斋他们还在揣摩着那些人的心情时,就来到了仓廪前面。他们指示看守打开锁,透过墙壁上的裂缝,只见友尚双手套着枷锁,正低头坐在那里。
友尚原为阿选军的师帅——在阿选篡位后升职为禁军右军的将军。
认出他的身份后,李斋停下脚步。
霜元对等在门边的李斋点点头,只身一人走进仓廪之内。
“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与你见面。”霜元关上门后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坐在倾斜床榻上的友尚抬起了视线。
“还真是……”友尚仿佛自嘲般地露出笑容,随后垂下了头。
尽管他们让人搬来了最基本的家具,但屋顶上却破了一个大洞。想必因为天气寒冷,里面搭起了帐篷,还铺上了地毡及衾褥,然而既无法替他取下手枷,也放不了火盆。
“很久没听到你的消息了,看来你安然无恙。平安就好。”
他的语气很随和。霜元和友尚曾同为王师的师帅,两人之间是旧识。他俩刻意保持着距离,可霜元还是极为了解友尚的为人,也认可他的成就。骁宗登基后,霜元升任将军,与依然是师帅的友尚在官职上有了高低上下之分。然而两人之间对等的关系并无改变——至少霜元本意如此。
霜元和他拉开了距离,在屋内唯一一张椅子上落座。
“士兵都被捕了。姑且先用绳子绑着,但绝不会慢待他们。目前大部分人还只能留在室外,我在让人尽快准备地方。”
霜元如此说道。若他自己落败被俘,恐怕最在意的无非也就这些吧。
“不过,遗憾的是我们并无足以养活所有俘虏的物资。而且我也有话想问你,你们来文州的目的为何?”
霜元直视友尚的双眼。友尚也是带兵的人,应该能明白他的意思。若阿选军来此的目的是为了讨伐霜元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