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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棘手的投石机只能由空行师一台台地摧毁。
就在友尚关注着战果时,军营内变得嘈杂起来。乌衡从慌乱的人群中走了出来。友尚瞥了一眼他那张皇失措的模样,视线又转回到安福,可乌衡来到跟前后说的话却让他愣住了。
“骁宗在这里。”
友尚回头看着乌衡。
“——你说什么?”
“那就是骁宗,一定不会错。他被人救出来了。”
“你碰到他了?”
友尚兴冲冲地问道,乌衡点了点头。
“在安福以西。我们打算从侧方进攻,在迂回包抄时遇到了他。”
“从侧方——?”
友尚没有下达这种指令。现在从侧方进攻也并无任何意义。他可没法将乌衡说的话照单全收。
“就你一人吗?”
“我带着赭甲去的,但不清楚其他人怎样了。先别管这些,不追人可就逃啦!”
“对方就一人?”
“有同伙,二十人左右。不是士兵,多半是土匪吧。”
友尚死死盯着乌衡的脸。
“土匪对骁宗而言就是敌人,你觉得他们会一起行动吗?”
“可他们就是在那里啊!”
“他们有自报家门吗?”
“没有自报家门,可一看就知道。绝对就是土匪!”
乌衡一反常态地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好像感到惶恐不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似乎遇到了不同寻常的事。
友尚回头对部下说,“组成一支一两的队伍,让乌衡带路。”
“一两不够!最少要三两!”
“二两。——快!”
为防乌衡所言属实,友尚说着又补充了一句,“一个人也别杀,也不能让人受重伤。把所有人都抓回来!”
派出去的二两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旅帅士真满脸怒容地来到友尚面前。
“被他逃了吗?”
“他们看上去是在往西边去,所以卑职让人追过去了。他们带着伤员跑不快。比较棘手的是他们在后退时同伙人数也在不断增加,但更重要的是士气问题。”
“士气——”
士真点了点头,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士兵不愿行动。赭甲擅自绕到安福西边,把土匪还有逃亡的妇孺都杀害了。”
说着,他忍无可忍地嘴里低声咒骂了一句。
“抱歉,是卑职失态了。土匪为了警戒越过河流的士兵,派人暗中潜伏在沿河的村子里。乌衡擅自过河,并攻打了村子。其中有两个村子遭到袭击,藏在里面的土匪被杀。在第一个村子里有七具尸体,恐怕一共也就这些人。之后的村子有三具尸体,考虑到潜伏在村里的人数相同,其余人应该是往西边避难去了。只是……”
士真有些迟疑,因愤怒而涨红了脸。
“只是?”
“两个村子之间有一个房屋几乎垮塌的村子,从安福逃出来的妇孺似乎是在那边歇脚。那里只剩一个老妪、女人还有孩子的尸体。”
“……是乌衡他们杀的吗?”
“他们的死状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杀’字就能形容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被活活折磨而死。留在那里的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是残骸。”
据说母亲是抱着孩子咽气的,可那孩子被纵向砍成了两半。
“士兵们发现这一幕后骚动起来,士气大降。士兵们坚持要先埋葬遗骸,而不是去追土匪,可谁也动不了手。也难怪他们会这样——母亲的双脚被截去三处,脖子上还缠着小孩的肠子。”
士真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卑职请求您处罚乌衡。那绝非人之所为!”
友尚无言以对。
士真对着默不作声的友尚说道,“为何阿选大人要重用那种禽兽?”
“……是啊。”
友尚只能这么回答。若在过去,主人肯定会先惩罚像乌衡这样的士兵,会厌恶冷落他,但绝不会重用他。然而,现实却恰恰相反。只能认为正因乌衡是这种禽兽,所以才得到了重用。
——他身手高超。
这次出征,他也曾见过几次,乌衡及其麾下赭甲的身手之高超乎常理。之前根本没有传闻他有如此本领,多半是被人忽略了。看来实际上应该是他被别人小觑,于是便将自己的实力隐藏起来。
“在母子周围也有赭甲的尸体,一共有六具,基本上一两刀就决出了胜负。对手是赭甲,所以打败他们的也并非一般的好手。”
友尚微微探出身子。
“武器呢?”
“应该是剑,而且恐怕他可以用剑来砍。”
——不会错。友尚握紧了拳头。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乌衡等人的身手远超友尚的部下。对付六人,还能一两刀就把人解决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