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目的为何。目前看来也并非是因为墨帜暴露了行迹而将他们视为叛民。
“——我们该如何是好?”
当李斋征求霜元意见时,他仿佛若有所思般地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霜元说道,“要以防万一,毕竟我们如今规模不小。王师一来,说不准会盯上哪里。总之,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留一部分人,其余人等还是撤到潞沟为好。山上还在下雪,若不早点动身让新积起来的雪掩盖足迹,连山中的据点都可能被他们发现。”
“是!”他的部下点点头,跑出去传达命令。
7
残雪在峡谷中村庄的上空漫天飞舞。
冬天时到来的旅人,带回村子的女人的尸体,然后在村子里待了一段时间。
尽管据他本人说,自己是居住在白琅的隐士,但定摄很快就得知这位旅人是位侠客。这名自称博牛的男人,帮忙修整了因人手减少而无法得到修缮的房子。老实说,定摄很是感激。那时正值初入冬,为了防御即将来临的极寒天气,他们必须修缮损坏的房屋,而博牛凭借与魁梧身材相符的一身膂力帮了村民们。能赶在结冰前修缮墙壁及房顶,想必许多村民都松了一口气吧。
博牛在村里待了半个月左右,帮忙筹备过冬后便离开了,继续他的寻人之旅。定摄等人为了报答博牛,向周围的里庐询问是否有看到博牛所寻之人,但没有获得任何线索。
“听说主上已经故去了……”定摄安慰道。
“不过并无确证主上已经驾崩。那么我就得去找他。”
“可我听说主上故去的传言也已有六、七年之久。若他仍在世,为何至今销声匿迹?”
莫非是因为畏惧执掌鸿基的伪王才隐姓埋名吗?当他畏缩不前的这段时间,戴国已病入膏肓。面对定摄隐隐流露出的不满,博牛宽慰道,“主上应该有不得已之处。”
“可是……”
“此事毋庸置疑。若你指责对方是贪生怕死之辈,又如何能向他乞求施舍?待主上回到王位上后,若你还寄望于他能矫邪归正、施以仁政,那就必须坚信主上也是想救百姓于苦难的。”
听到对方温和的劝慰,定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
“很好!”那位旅人说着拍了拍定摄的肩膀,离村而去。
王仍活在世上,会回来拯救他的百姓。——博牛坚信不疑的态度,对这个村子的人们也产生了不小的影响。那些迫不得已下的舍弃,以及无法得救的绝望,似乎渐渐淡去了。村民们互相帮扶着共同捱过这漫漫长冬。与此同时,他们也加强了村口的防守。
——按理说,自远方进攻而来的那方形势较为不利。
博牛指点村民,只要固守城池即可。他们把大门修补得十分牢固,为抵御敌人的强行突破,还建造了墙壁及望楼。竹子被削成竹枪,农具上插上刀刃,到了紧急关头便可作为武器使用。在大雪彻底封村前,要尽量收集物资,尽可能保证冬季物资的充足。
“我不会看着你们白白被欺负。”
博牛留下来的某些东西,微微动摇了定摄及因绝望而意志消沉的村民们的内心。他们可以在交涉后勉为其难地交一些物资,可今后,决不会再交任何一个人过去。——这就是定摄及村民们下定的决心。
考验决心的那日来得毫无先兆。大街上积雪初融时,几个被大雪困了一个冬天的土匪闯了进来。大概是为了弥补冬季的不足,他们叫嚣着让村民交出粮食、煤炭及老人。定摄深吸一口气,隔着大门上的窥视孔与土匪们对峙。
“我们刚熬过这个冬天,已无存粮,抱歉无法给你们任何东西。”
虽然土匪一再恐吓,然而都被定摄一一回绝。如今他已无须直面土匪——仅仅如此,拒绝土匪的要求就变得格外的轻而易举。经过一番争辩,最后定摄同意交出一定数量的煤炭及粮食,但拒不交出任何人。
“我们不会交出村里的人,请你们以后也不用再提了。”
“耍老子吗!”土匪怒吼起来。但既然他们进不了村子,便也无能为力,只能在门口咒骂了一会儿,不久便抱着包裹悻悻而去。
“我们成功了,定摄!”
从村里四周立着的望楼上下来后,彦卫欢天喜地地说道。
“真想让你看看他们咆哮的嘴脸。”
定摄点点头。事实证明只要抵抗,就能成功,这点令他十分欣喜。虽然舍不得那些物资,但毕竟早已料到,交出去的也只是挑拣出来的一部分而已。何况他们马上就能熬过极寒期了,少了这点物资对村民的生活也不会有影响。村民们的脸上也重新绽放了笑容。然后,五天后他们迎来了一波袭击。
几十个土匪一涌而至。他们各自持有武器,甚至携带了翻墙用的梯子及破门用的锤子。
望楼上的看守立刻发现了这伙土匪在逼近,并通知了村里。女人孩子躲进了里家被修补得最牢固的一角,男人们则拿着武器分散开来。虽然手中的武器都是竹枪或用农具改造而成的,但总比手无寸铁要来得心里踏实。
土匪们开始用锤子砸门,同时将梯子架在城墙上。不过,墙内预备了可移动的望楼。他们按照角楼的指示将望楼安置到墙边,一旦看到墙外的梯子上有人爬了上来,就扔下石头,并用斧头砍断梯子。土匪用锤子砸破便门,可没想到里面还筑了一堵墙。墙不高,但也足以超过人的身高了。土匪以同伴为踏板,试图爬过这堵墙,却被爬到墙上的村民从另一头打了下来。
墙外有火矢被射了进来,但村子里四处都蓄了水。经过半天的攻防战,土匪暂时退避三舍。那晚深夜时分,第二次攻击袭来,这一次也被村民成功击退了。土匪大多遍体鳞伤,其中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