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的常设戏场、酒铺及妓院等,不分贵贱都聚集于此地。
“而且高卓戒坛也在此处。”
对于梳道所言,李斋有些不解。
“道观和寺院不是都有戒坛吗?”
去思肯定地点了点头。道士和僧侣应该遵守的教义即为戒律。每个道观及寺院都设有戒坛,替刚入门的修行者授戒。瑞云观也有戒坛,精通戒律的长老云集在此,护持戒律的同时也为入门者授戒,赋予其修行者的身份。瑞云观在戴国只有三处地方设有戒坛,所属的道士必须在任一戒坛受戒。
然而,疏导却说,“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高卓戒坛。”
高卓戒坛位于宗教都市高卓,为了驱逐道德败坏的宗教者,是一个由相关人士联合建立的受戒组织。若要在高卓进行传教,最起码需要遵守高卓戒坛制定的戒律。
“在民间宗教和咒术师之中,有些搞歪门邪道的人。他们没有像道观或寺院那样的统一组织,因此大多数情况下连个像样的戒坛都没有。而新兴宗派则本身戒律就不完善。但是,要在高卓传教,就必须在高卓戒坛受戒,立誓坚持戒律才行。传教者的人品、教义的一致性、以及传教的方式等都会被问及。若得到高卓戒坛的认可,就可以获得资质。比如一个方术,虽然不属于任何一个统计组织,但若能得到高卓戒坛给予的资质,就能证明其并非可疑的邪教。”
“啊——”李斋忽然想起,确实民间咒术经常会被问及有无资质。在民间也盛行着有资质之人更为可信的风气。
“原来是这样,那个资质就是指高卓戒坛的资质吗?”
“是的。”梳道点点头。
“为了获得高卓戒坛给予的资质,有许多宗教者聚集而来。为了获得资质,他们会接受高卓戒坛的审查,若不够格便接受指导,根据不同情况进行最起码的修行。”
高卓戒坛是有主要的道观寺院召集人员组织起来的。想要获得资质的宗教者会在这里接受严格的审查。若教义中存在漏洞或矛盾之处,就会遭到高卓戒坛毫不留情的质疑。不过,他们绝不会以和现有宗派教义不符的理由而拒绝给予资质。正因这类事情从未发生过,所以高卓戒坛的权威得到了保证。
“原来如此……”
李斋口中喃喃道。就在此时。
“——飞燕?”
李斋循声回过头。她抬起为了御寒而压低的风帽,只见在人群中有几个男子停下脚步,正望着李斋这边。其中一人将原本拉至眼眉的围巾拉了下来,抬头愕然地望向李斋。男子这张脸让李斋觉得有几分眼熟。
“……癸鲁?”
“李斋大人!”
男子高喊一声,向李斋跑了过来。——她没看错,男子正是癸鲁,是霜元旗下的旅帅。
“真的是李斋大人吗?您平安无事吗……!”
“癸鲁才是。”李斋下了飞燕,“你也还好吧?”
“托您的福。卑职一直十分挂心您的安危,还好您平安无事!”
“阁下也是,平安最好。”
温厚笃实的男子用袖子擦拭着布满皱纹的眼角。他立刻转向身后的同伴,小声介绍道,“这位是刘将军。”三名男子点了点头,其中一人李斋虽然想不起名字,但也有印象。他们果然是霜元的部下。李斋和霜元同为瑞州师,因此包括部下在内,往来都甚是频繁。
“癸鲁你住在这里吗?那霜元他——”
“也在这里。”癸鲁低声回道,“卑职等人正在此暂住。”
“高卓的实际规模正如您所见,但从国家层面而言,它不过是一个边境的县城。”
癸鲁说要带他们去找霜元,因此李斋等人跟在了他后头。
“因此容易避开国家的耳目。不仅如此,一般来说,在这里戒坛的权力要比府第大得多,但两者的关系依然良好。”
“是高卓戒坛吗?”
“是。”癸鲁颔首道。正是高卓戒坛将霜元等人藏匿了起来。
“该不会通过修行路的是你们?”
“难道李斋大人也是从那条路过来的吗?是的——不,实际上自文州起一路从修行路走过来的是崖刮大人。”
崖刮也是霜元麾下的师帅。霜元君被下令前往支援征讨承州时,癸鲁和霜元一同前往承州,崖刮则留在文州集结两个师。
“崖刮在嘉桥解散了军队,和部卒一起逃亡,但却被州师追得无处可逃,在潜伏的地方遭到了袭击。他受伤后躲进了山里,在不知道那是条险路的情况下,误入修行路,逃过了一劫。”
那时,在承州解散军队的霜元辗转于承州各地,最终藏身于檀法寺。崖刮受到高卓戒坛的保护,通过高卓的分院联系总寺院,成功与霜元、癸鲁等人会和。霜元等人在估计了这里的地理优势后,便来到了高卓,而此时骁宗已经失踪了一年。
“檀法寺……”
檀法寺对于承州出身的李斋而言是十分熟悉的宗派。它和石林观一样,是以修行为主的佛教寺院,连前往参拜都需要获得许可,以其封闭隔绝而闻名于世。檀法寺与其他宗派几乎没什么交流,所属的僧侣也都以武斗派而著称。李斋当年也常常看到身穿僧衣,手持武器的强壮僧人。檀法寺一系的寺院都拥有优秀的施术院,尤其擅长治疗伤势,因此州师里有很多人也在那边疗过伤。李斋记得自己在升仙前,每次受伤也都会去那里接受治疗。
“这样啊……是他们为霜元提供了藏身之处吗,实在值得庆幸。”
“一开始其实是泓宏大